凌泠泠磨磨蹭蹭的回到了宣政殿,已經是快到用晚膳的時間了。
她就是算好了這個時候才過來的。
按照禮儀,她身為女婢,只能默默的在身邊伺候,不能貿然打擾皇帝,所以連請安資格都沒有。
即便是不能請安,她也必須悄無聲息的跪在地上磕頭行禮,行完禮之後,就安安靜靜的退到一旁,聽候皇帝的差遣。
凌泠泠跪在地上,扣完了頭,就默默的退到了一旁。
大殿的上,埋頭於公文之間的男人,忽然冰聲道:“看來你和慕容公子還真是情投意合,勾搭到現在才捨得回來。”
凌泠泠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就習慣性的說了一句:“是的,陛下。”
極其輕微的“啪”一聲。
男人手中的筆,不堪手勁,從中折斷。
凌泠泠低著頭,就算隔著十幾米的距離,她依然能感受到赫連天策那股冰冷的怒火。
她悄悄的抬頭一看,正對上暴君那雙冰冷幽暗的黑眸,睨著她。
暴君就是喜怒無常,難以捉摸。
泥捏的人都有三分脾氣,更何況是她?!
凌泠泠乾脆抬起頭,毫無畏懼的迎上他的目光:“陛下,奴婢沒有做錯什麼吧?陛下不是讓奴婢去勾引慕容公子麼?”
“朕讓你迷惑他,可沒讓你受他的迷惑。”
凌泠泠暗暗地咬咬牙:“我沒有被他迷惑!”
話已出口,凌泠泠自己都嚇了一跳,她說話的口氣太沖了。
可是,她卻沒有看到暴君震怒,反而,她還看到了他唇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那微笑瞬息即逝,快的她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赫連天策起身,從御座上走下來。
他走到她的身邊,俯下身,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她頭上別的那根玉簪,神思恍惚,似自言自語:“果然是這樣麼……”
凌泠泠此刻好奇爆棚,真的很想把頭上的髮簪拔下來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這兩個男人都對這跟髮簪這麼情有獨鍾。
“霖玲,他給你帶上髮簪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麼別的話?”
凌泠泠默默的嚥了一口口水,她當然不能說實話。
“迴避下,慕容公子生性放蕩,說道的話都不中聽,奴婢已經忘記了。”
“哦,是這樣的麼?”
此刻,她頭上的這跟髮簪,儼然就是個燙手的山芋。
凌泠泠急把這跟髮簪轉手,於是道:“陛下,您是不是很在意這跟髮簪,如果是的話,奴婢願意將這根髮簪交給陛下。”
赫連天策淡淡涼涼道:“不必,這髮簪,就是朕剛剛讓你交給他的,既然他轉贈與你,你就好好的守著吧。”
凌泠泠更是一頭的霧水……
這麼說的話,剛剛她從陛下的手中拿到的那個錦盒,裡面裝的就是這跟髮簪?
凌泠泠問道:“陛下,奴婢頭上的這髮簪,到底是什麼來歷?”
赫連天策忽然冷笑了起來,修長的指尖摩挲著她的臉,道:“它的主人,曾經與你有著幾乎一模一樣的容顏。”
凌泠泠的心底驀地一驚,所以,這是三角戀?!
而且,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那個長得和她相像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夜明妃。
所以,她不敢再問下去了。
她一不小心,又觸到了赫連天策的禁忌。
她趕緊岔開話題:“陛下,您用晚膳的時間該到了,奴婢現在就去司膳房個陛下安排晚膳吧。”
“不必。今晚,朕在翠微宮設宴,款待各國使節。你不必伺候,你老老實實的待在碧紗櫥,哪裡都不許去。”
凌泠泠心底冷哼一聲,她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