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藥箱她是知道的。
她還從裡面把皇帝私藏的注射器偷出來了。
而不巧的是,那個注射器,她拿來研究的時候,一時手欠,放在了碧紗櫥了。
她本來想著反正就算皇帝發信注射器失竊了,也不會賴到她頭上的,這個黑鍋總會有人背。
可是沒曾想,這個燙手的黑鍋,最終還是回到了她的手上。
蒼天饒過誰……
凌泠泠一狠心,手一抖,“哐當”一聲,茶壺落地,滾燙的茶水,有一半澆在了她的衣服上。
她趕緊跪下:“陛下,奴婢的衣服溼了……奴婢能不能先回趟碧紗櫥,換身乾淨的衣服。”
不知為何,赫連天策一聽到她自稱奴婢,心底就隱隱的有一股不爽的氣息湧上來。
每當她在欺騙他的時候,她就會自稱奴婢。
輕飄飄的兩個字從大殿的上空傳來:“不準。”
“……是,陛下。”
凌泠泠失落的轉過身,身後又傳來了一句訓斥:“林霖玲,別想耍什麼鬼把戲,朕在用膳之前,你沒有到泰和軒,今晚就不準吃飯。”
凌泠泠停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
她的臉紅了,她感覺自己就好像一個被識破了的小丑。
凌泠泠低著頭走出去,卻正好撞上了迎面走來的上官如沁。
上官如沁狠狠的瞪了凌泠泠一眼,無奈,陛下在場,她不好發作。
但是,上官如沁看到凌泠泠一身溼漉漉的滿是茶水,落荒而逃的樣子,她感到無比的舒心。
並且在心中默默的將凌泠泠命名為落水狗。
她正看著凌泠泠消失的背影,笑得得意的時候,大殿上就傳來了屬於男性的醇厚嗓音。
“如沁,你去碧紗櫥幫她那套乾的衣服,自己去或者叫別人去都可以。”
上官如沁怔住了:“可是……陛下,您不是叫我來,有要緊的事情交代我去做的嗎?”
“剛剛,林霖玲已經去了。”
“可是……”
赫連天策緩緩的抬起頭:“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
上官如沁狠狠的一咬牙:“我去。”
赫連天策看著她扭曲的表親,倒也沒說什麼,垂下眸子接著看手上的奏摺。
上官如沁暗暗的咬牙,剛剛她還在心底嘲笑凌泠泠是落水狗,怎麼現在她就淪落到給給落水狗送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