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後輕聲吐字道:“金蠻子兇猛,大乾也不簡單。”
……
在郭藥師等人議論大乾和金國交惡,即將開戰的訊息時,遠在西邊的種家軍也在對此事展開議論。
“唉,糊塗啊,國內才剛剛平復,怎麼在這個時候和金國交惡呢?”即將七十高齡的种師道皺眉道。
“叔父當日就曾上表官家曰:今日之舉,譬如強盜入鄰家,我們不能救,反而又趁火打劫,與強盜分贓,怎麼可以呢?”
“如今這局勢還真在叔父預料之中,兩個強盜自己打起來了……”堂下種洌幸災樂禍道。
砰——
种師道拿起官印就朝自己子侄種洌砸去,怒道:“混賬小子,哪個給你膽子這麼說話的,咳咳……”
見上首的种師道胸膛急劇起伏,種洌嚇得連跪地認錯,一邊的种師中忙上前道:“大哥息怒,洌兒不懂事,您消消氣。”
安撫了一陣,种師中疑惑道:“大哥,你不是向來對大乾奪了大宋江山不滿嗎?為何今日發這麼大火。”
“哎,此一時彼一時,金、遼乃方外異族,乾朝再怎麼說也是我中原漢人一脈,我等怎可把胳膊肘向外呢?”
种師道嘆了口氣道:“再說乾朝立國以來,比大宋更得人心,我一垂垂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放不下的呢?”
“大哥。”
“叔父。”
“咳咳,無需如此,人總有一死。”种師道抬手阻止兩人,繼續道,“我如遭大限,你等解散種家軍,自我之後,西北再無種家軍,只有朝廷西北軍,切記切記。”
“大哥,保重身體,不要再說了。”种師中連道。
“無妨,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還能再挺幾年。”种師道擺擺手道,“拿地圖來。”
攤開地圖,种師道凝神觀看北方各處關卡,用手指筆畫著各方交錯的戰線,堂下眾人頓時放低呼吸,生怕打擾了老人的思緒。
“來年開春,大乾和金國一旦開戰,你等要做好隨時北上增援的準備。”
“种師中。”
“末將在。”
“時刻戒備西夏趁火打劫。”
“是,大帥。”种師中抱拳一禮,隨後道,“大帥是擔心,北方戰事不利?”
“老夫只是未雨綢繆罷了。”种師道沉吟片刻,拿起案几上的筆快速書寫起來。
完後,他抬首道:“把這信送與宗澤。”
……
時間過得飛快,十月一過,年關就將近了。
就在天下人以為遼國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日子的時候。
曹操來報說他已經抓到了天祚帝——耶律延禧,張遼也在大魚泊設伏耶律大石,覆滅了遼國最後的殘兵。
至此,曾經幅員遼闊的契丹王朝——大遼,徹底落下來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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