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江靜淑思緒漸漸回了神,她鬆開懷裡的人,眼眶紅腫著,輕聲說:“阿潯,我們明天去z國吧”。
顧辭潯垂眸,視線盯著地板,並沒有回答,她所說的話。
江靜書也知道,他不會回答。所以正打算說第二遍時。
突然安靜的病房裡響起他沙啞至極的聲音。
“好,媽,我們明天就去z國”
顧辭潯緩緩抬眼,面色慘白,眼眶已然哭腫,但卻沒有一絲淚水了。
他實在是沒有勇氣,在學校裡忍住不去看那個人,那個他用青春去愛的女孩,那個說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女孩……。
江靜淑用手擦拭著眼睛上的淚水,笑笑的睨向他,摸了摸他烏黑的頭髮,應了句:“乖兒子,媽都聽你的”。
顧辭潯聞言,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聲音沙啞:“媽,你先去休息會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江靜淑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所以也沒多說,只是幫他把被子蓋好,輕聲回他:“那你記得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找你”。
顧辭潯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江靜淑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又走出病房們。
顧辭潯等她走後,緩慢的從病床上爬起來,步伐僵硬的走向窗臺邊。
偌大的病房中,站著一位身形消瘦的少年。
他穿著寬鬆的條紋病服,一動不動站在窗邊,漆黑的眸子看向窗外。
外面的天空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彷彿如同他的心一樣灰暗的沒有界限。
偶爾有陣微風順著窗戶吹過他的側臉,帶動著頭上的碎髮。
他緊緊捏著手腕上的鏈子,眉目漆黑,清雋俊逸的臉上,帶著溫柔且苦澀的笑容,喃喃自語:“生日快樂,初漾”。
再過不了多久,就是她十八歲的生日了,真的很可惜,不能陪她一起長大。
初夏已經來臨,他和她因為上一代父母的原因,而不得不放棄兩人之間的愛情,而他因為女孩最後的話語,而不得不選擇逃避離開這個城市。
顧辭走的那天,天空很藍,中午十點多的飛機,紀梓衍和許秋白等人知道後,立馬翹課從學校門口隨便打了輛摩托車,往機場趕。
s市國際機場。
顧辭潯戴著黑色的鴨舌帽,神情淡漠,睨著眼前的三人,散漫的說:“你們幾個記得好好讀書,爭取我們幾個人可以在華大相遇”。
紀梓衍瞅著他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眼眶紅了。
他抬手錘了下顧辭潯的肩膀,朗聲說:“你小子,去了z國,一定要記得我們幾個人啊”?
顧辭潯見他紅著的眼眶,有些想笑,卻又憋住了,漫不經心掃向三人,笑笑的說:“必須記得你們幾個,希望下次見你們兩的時候,身邊都有個漂亮的小美女”。
說完,他挑眉望著旁邊兩名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