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路燈格外柔麗輕和,一盞盞明亮的路燈矗立在街道的兩旁,光亮投射在過往的行人中,映照著每一位過客所走過的足跡。
餘情因為想著答應某人的事,心緒不寧,走路的動作都非常慢。
初漾走到車站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見後面的人還在慢吞吞的走著。
她皺著眉頭,忍不住開口道:“姐,你今晚怎麼了,一臉魂不守舍的樣子”。
餘情回過神,面上帶著尷尬,她不自在摸了摸頭髮:“沒怎麼”
初漾戴著帽子低頭,坐在候車的長椅上,一雙腿來回搖晃,輕輕點著地,狀似不經意間問她:“那你今天去幹嘛了”?
餘情睨著面前的人,面帶難色,突然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我……沒去……幹嘛”。
一句話被她說的斷斷續續,口述不清。
初漾抬眼,笑看著她:“姐你什麼時候跟我說話,還結巴了起來”?
餘情沒理她的調侃,反問道:“阿漾,你想不想見顧辭潯”
初漾停下腳上的動作,她低著頭,側臉蒼白,臉上褪去了血色。
即使心臟有微微的刺痛感,她還是忍了下來,聲音平靜如水:“不想”。
因為她答應了夏婉柔,不可以和他在一起,而見面只會給彼此平添幾分痛苦。
餘情視線望向不遠處站在路燈下的人,沉聲說:“他想見你,就在你旁邊不遠處100米”。
初漾垂眼,手指動了動,沒有說話。
因為她不可以再見他了。
餘情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樣子,眸子裡帶著急切,語氣都有些衝:“阿漾你就不能勇敢一點嗎”
“姐,怎麼勇敢”
她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的一笑,讓餘情想要勸告的話被噎在了嘴裡。
初漾視線看向路上的欄杆,抿了抿嘴唇,喃喃自語著:“姐你還不知道吧,媽媽,她生病的起因是我的事,你說我拿什麼去勇敢”。
她的妹妹,總是喜歡把責任歸咎在自己身上,餘情溼潤了眼睛,輕輕搖頭:“不是的”。
“可是,不能否認有一半的原因都在於我,對嗎”?
初漾扶起帽簷,衝著她無聲的笑笑。
“所以,你就不要我了嗎,初漾”身後傳來冷冷清清的聲音,一字一句清晰緩慢,帶著戾氣。
初漾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有些僵硬。
顧辭潯沒有聽到她回答,自嘲一笑,繼續向前走著,當走到快要貼近她的時候,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