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和往常一樣,是很平靜的一天。
斐辭白給季老祖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全都是她最喜歡吃的。
雖然以前也是。
季老祖吃過飯後,就困了。
斐辭白抱著她,回了屋。
屋內,出現了一個手持法杖的,本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是莫清真莫道長。
她眉眼平靜,看著斐辭白懷裡的季老祖,淡淡的開口,“決定了?”
男人眼神不捨,輕輕攏了攏老祖耳邊的碎髮,抬眼看向莫道長。
清冽的眼眸裡透著堅定。
“嗯。”
莫清真抬手扶了扶衣襬,坐下。
“那便開始吧。”
眉目低垂,莫清真眼裡閃過一絲不自然。只是斐辭白現在滿心滿眼都是小師傅,並未注意到。
斐辭白將老祖靠在床頭的位置,自己與她背對著。
莫清真晃動法鈴,下一秒,隨著鈴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個手劈落在他的脖子處。
斐辭白暈了過去。
一雙手拖住他,是眉目清明的季老祖。
她沒有睡。
一直是裝的。
斐辭白今日的飯菜裡下了安眠藥,老祖故意當著他的面都吃了,事前卻吃了解藥。
這段時間他的變化,她心知肚明。
她知道,她的身體狀況,每日越發虛弱的情況,他也一清二楚。
季老祖和斐辭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比對方更瞭解他們自己。
斐辭白找了莫清真,為著今天的事,想要她瞞了她。
因此,她那次去的時候,莫老道只讓她好生養著。
可他不知道,她後面又去了,還帶了一把小刀。
莫老道這個人,最是見不得有人在自己面前做出自殘的事情。
更何況,她的存在,本就是偷來的度日。
沒用多久,莫老道便全盤托出。
莫清真當真覺得,這師徒二人情路太過坎坷。
到現在為止她還記得,崇煞製造災難,人間水深火熱之時,老祖因著自己與他是同源,想與他同歸於盡之事。
當年她贈予她一個鈴鐺,任她滿足一個心願。
“我這一生,還真沒有什麼特別的願望。”
“原以為好好修煉便是我一生夙願,誰成想還遇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