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趙依瓊看了一眼堆滿院子的聘禮,對顧亦寒說,“瑞王大手筆。”
“那你有沒有被感動到呢?”顧亦寒問道,丹鳳眼裡盡是流光。
“感動。”趙依瓊說的是實話,雖說她不缺這點兒東西,但是有一個人把你捧在心上,把所有的好東西都想給你,這意義是不一樣的。
看著趙依瓊沒有要管的意思,老爺子吩咐人把這些聘禮都搬到三小姐的院子裡,然後才招呼玉公公和其他人,“公公遠道而來,辛苦了,先進屋喝杯茶水。”
“老太爺客氣了,咱家是奉旨前來,不敢說辛苦。”玉公公說道。
這等差事皇后娘娘是看得起他,才會派他來,更何況給瑞王送聘禮,這種好事大家都搶著幹,他怎敢談辛苦。
老爺子帶著趙家其他人招待宮裡來的人,霜雪和幽蘭忙著把這些聘禮登記入庫,好像大家都有事忙,最閒的倒成了趙依瓊和顧亦寒。
顧亦寒陪著趙依瓊隨便地開啟了幾個箱子看了一眼。
趙依瓊:“顧亦寒,你這是把全部的身家都給我了?”
顧亦寒:“怎麼,你要反悔。”
趙依瓊:“不敢,瑞王都敢賭上全部的身家,我又怎敢讓你輸。”
顧亦寒:“放心,只要你敢賭上一生,我就敢賠你一世。”
兩個人說得漫不經心,像是閒庭散步般,走到哪兒隨便開啟看看,但是周圍的人都聽得心驚膽戰,面紅耳赤。
從外面匆匆趕回來的陸子行進門就聽到這麼幾句,他本來想上前求情,讓他小舅舅在他親孃面前美言幾句,不要揪著他不放,可是聽到這裡,他覺得求小舅舅不如求這位瑞王妃,他的小舅媽來的更快捷。
可是剛走了兩步,他就有點兒發怵,這位小舅媽年紀看著很小,但是似乎並不好惹,至今,他還沒有和她說過幾句話,可是,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陸子行十指握拳,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手指展開,一鼓作氣地上前,“小舅媽,我找你……找你有點兒事。”
趙依瓊挑眉,清冷的表情讓陸子行想要打道回府,可是現實情況又不允許他退卻,“是,我找你。”
也許是陸子行的那一句小舅媽取悅到他了,顧亦寒並沒有出聲。
趙依瓊:“……你說。”
陸子行躊躇了一下,然後開口,“小舅媽,你……你能不能給我求求情,不要讓我小舅舅把我送回去。我娘要親自來抓我,小舅舅不但不幫忙,反而給我添亂,你說說,他乾的這是什麼事。”
陸子行一開口,嘴上就沒有一個把門的,越說越來勁,直到顧亦寒輕咳一聲才打斷他。
顧亦寒不得不出聲維持他在趙依瓊面前的形象,“陸子行,滾回去。”
陸子行怒目而視,但是慫的一匹,連張口嗆聲都不敢,真的應了那句“敢怒不敢言”。
等到陸子行離開,顧亦寒才跟趙依瓊解釋,“你別聽他瞎說,他已經半年多沒有回家了,過年都沒有回去,長姐給他送信,讓他十天之內回去,要不然就親自過來。他這是不想回去,到處找幫手。陸子行從小就是被慣壞了,做事全憑自己的心情。”
顧亦寒有意在趙依瓊面前說陸子行的糗事,可是沒想到趙依瓊會奇怪地看他一眼,他乾咳一聲,掩飾尷尬,“當然,我跟他是不一樣的,他天天遊山玩水,吃喝玩樂,而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早就不知道在戰場上廝殺多少回了。”
這個顧亦寒說得倒是實話,他做事陰晴不定,囂張跋扈,但是他也有一定的資本。這個資本靠得不是他瑞王的身份或者是皇帝的愛護,而是他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