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吹過高樓,黑色風衣在空中飄蕩,張林手持鐮刀立於城市之上,身體在沒有任何依託的情況下就這樣靜靜懸浮。
城市中只有一片灰白,牆皮露出混泥土單純的原色,沒有任何色彩,沒有任何造型。
每一棟建築都僅保留最原始的方塊狀態,一個個視窗單調乏味,讓它們看起來就像是寵物籠上的透氣孔,把一個個人類封閉期中。
這裡只有一片灰色,暗淡的灰色,沒有任何色彩,連天空都在嚴重汙染下陰沉昏暗。
城市中人來人往,看似人氣旺盛,可每個人都面容僵硬,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好似行屍走肉。
街道上隨處可見的電子螢幕上面不斷迴圈播放著宗教宣言,情緒是人類最的病源,只有摒棄感情,世界才能和平。
所有出現情緒波動的人都將成為暴力的源頭,為了世界和平,這些人都必須清除!
張林深吸口氣,雖然全球監控系統已經失效很久,可那裡絕對沒有這樣一座死氣沉沉的城市。
再看看自己,右臂黑氣繚繞,死神長袍包裹半邊身子,下襬破爛隨風飄蕩,冰冷鋒銳的死神鐮刀略顯殘破。
這是自己的靈魂狀態,而身體已經不知所蹤。
城市中的人使用藥物壓抑感情,每個人都變得和機器般理智無情,可透過死神力量看到的世界絕世一片灰暗,整個城市早已被絕望與恐懼充斥。
咚!咚!咚!
城市中響起鐘鳴,所有人驟然停頓好像被人施加定神咒般不再動彈。
張林心念微動,從空中緩緩落下,看著周圍那一張張冰冷的面孔,心頭莫名悲哀。
他們這樣就算活著,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隨著鐘聲停下,每個人的動作都統一一致,從口袋取出小型注射槍,將明黃色的藥劑裝入針管向脖頸注射。
而後,這些人再次行動起來,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情和他們無關。
“呼~”
一聲為不可查的長吁聲傳入耳中,張林詫異回頭,身旁穿著灰色工裝的男人印入眼簾。
他和其他人一樣,將剛剛完成注射的注射槍裝入口袋,面無表情好似機器。
心中生起好奇,張林身體緩緩飄起跟在了這個男人身後。
陰風過吹,男人感覺後背發涼想要回頭張望,可肩背略微抽動,壓制住了這感性的動作。
深吸口氣,目光只是前方,努力讓自己面容保持冰冷,步伐略帶節奏,緩緩走向自己工作的地方。
街道兩旁時不時能看到手持武器計程車兵,他們都帶著頭盔面罩,身穿黑色風衣,讓人不知道他們的目光究竟會落在何處。
在一座高臺之上站著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小男孩,他的衣服相較與他的年紀,顯得古板嚴謹,好似納脆服裝的改進版。
粉粉嫩嫩的面板看起來很是可愛,臉上還帶著孩童特有的嬰兒肥。
當然,如果他臉上能有小孩該有的天真爛漫會更加可愛,而現在,張林從那年僅幾歲的臉上看到的只有冷漠和銳利。
這是一個不該出現在小孩臉上的表情,而他身邊站著兩名手持武器計程車兵,好似隨時聽候差遣。
突然,小孩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張林微微皺眉。
他能看到我?
略微猶豫,男孩身邊的兩名士兵推開人群衝了過來,直接穿透他的身體好像抓住了什麼。
豁然回頭,剛才他一直跟著的那個男人面容緊繃強裝鎮定,可微微顫抖的雙手卻將他出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