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嚴順利從別墅裡逃出來。
在此後的幾天內,舒智平不是在公司就是待在家裡,舒歡和慕時嚴私人相處的時間少之又少。
好不容易等來週末休息的晚上,又被舒智平拉的去參加聚會,還是以小助理的身份,慕時嚴也一同前往。
在寬敞的商務車裡,坐著三個人,之前都是她和慕時嚴,現在多了舒智平,她有些拘束。
他們兩個在討論工作,舒歡在一邊玩著手機顯得格格不入。
“歡歡,你平時工作也這樣玩手機?”
“啊?”被莫名其妙點名的舒歡抬頭,看著正襟危坐的舒智平。
“我讓你跟在時嚴身邊是想讓你學到點什麼東西,現在我們兩個人在討論工作上的事情,你作為秘書是不是應該記錄點什麼東西?”
舒歡小聲地嘀咕著,這有什麼好記錄的?
不過她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從包包裡拿出了一張白紙和一支簽字筆,揚起一個標準的微笑,“好的,舒董事長說的有道理,我現在就開始記錄。”
舒智平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已經快到了,準備好收拾一下就下車吧。”
她朝窗戶外面看了幾眼,是差不多到了,又把拿出來的東西又放了回去。
舒歡朝著慕時嚴方向瞥去,發現他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她下意識地覺得他是在嘲笑自己。
舒智平最先下的車,慕時嚴像是故意似的,特意從舒歡那邊下去,她乘機擰了一下他的手臂,肉很結實,落在男人的手上只是癢癢的感覺,毫無痛感。
慕時嚴側著頭看了她一眼,舒歡挑起眉毛,嘴巴一張一合,用啞語說:“剛剛怎麼不幫我說話?還笑我!”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看懂她的意思,只見他嘴角的笑更張揚了。
舒智平見車上的兩人磨磨蹭蹭,回頭望向他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怎麼感覺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有點微妙?
下了車,舒歡和秦清就跟在他們兩個人的後面,很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跟上次差不多,來的人挺多,只不過這次來這裡的並不完全都是商業界的人物。
剛剛她就聽到身後不遠處的人自我介紹的時候說自己是個藝術家。
舒歡跟著舒智平到處走,興致黯然地看他跟各路不認識的人客氣地寒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脫身的機會,又看不見慕時嚴的人影。
在某處的角落。
沈知怡穿著精美的禮裙,藏匿在柱子的後面,手裡拿著盛了紅酒的高腳杯。
從慕時嚴進來的時候,她就一直在關注他,像隱匿在黑夜裡的狼在暗中觀察自己的獵物。
一路跟隨著他,但是礙於他身邊的人太多,她一時不好靠近。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才看到他身邊的人都散去,而他正朝著她躲著的方向走來。
眼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沈知怡心裡默唸著時間,在一個拐角處,她及時地出現,手裡還舉著酒杯,這一幕她已經在腦海裡演練了上百遍。
按照接下來的劇情就是她會不小心把酒灑到兩個人的身上,接著兩個人相繼去試衣間換衣服,而在這換衣服的時間裡,可以發生很多她想要發生的事情。
慕時嚴走得並沒有很快,看到突然躥出來的人還是驚到了,好在他眼疾手快,就在酒杯裡的酒要潑出來的那一刻,他及時地接住酒杯,然後整個人都往旁邊退後了好幾步。
沈知怡一臉錯愕,短短的幾秒鐘,她甚至來不及看清楚他究竟是怎麼接住自己的酒杯,讓酒杯裡的酒一滴也沒灑出來,不僅如此,他還完美地躲開了自己,以至於她頗沒形象地往前踉蹌,差點絆倒在地上。
她穩住身子,手裡空落落的,迅速地斂去臉上的驚慌失措,滿臉歉意地轉頭,“很抱歉,差點撞到你了。”
慕時嚴淡淡地看著她,把手裡的酒杯遞給她,“沒事,酒拿好。”
沈知怡抬眼,緩緩地接過了他手裡的酒杯,“謝謝。”
他微微點頭,一句話都沒有留下,轉身而去。
沈知怡站在原地,盯著他離開的背影,緊握著酒杯,在他就要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衝著他的背影大吼了一聲,“慕先生,請等一下。”
她的聲音很大,好在這裡並沒有什麼人,不至於讓她平時溫婉如水的形象轟然倒地。
男人停下,沒有回頭,像是在等待她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