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能不能再加一道糖醋魚?”許願反手握住虞翠的掌心,笑得分外燦爛。
“可以,阿願看過很多兵書計策嗎?有空可以跟我講講。”
“那就多了,我一件一件跟你說,等以後還可以跟咱們的孩子說……”
“……”
夕陽下,暖光和風,少年郎牽著身旁的妻子,提到自己熱愛的事物,笑得意氣風發。
許聲聲看著看著,不自知的笑彎了眉眼。
另外許悠悠來找過她幾次,她都沒有見,又跟無垠山脈疆明謹溝通了一下,還是沒有言卿舟的訊息,只能繼續再找。
她抬眸看向中央大殿的方向,又看向自己手中的血珍珠,那樣的灼灼耀眼又光華無比。
這顆血珍珠是慕今朝送的,大約整個星耀東界只有這麼一顆,獨一無二。
她緩緩摩挲了很久很久,收了起來,抬步往中央大殿而去。
大殿外,大太監不敢阻攔,就連想要出口通報都被她禁言了。
她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大殿高座之上的白衣帝君處理著手中的事情,似乎屋裡多了一個她少了一個她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許聲聲依舊是一身鵝黃羅裙,鴉青長髮僅僅用一根繡著迎春花的絲帶鬆鬆的扎著,襯得少女小臉白皙,嬌軟可人。
僅僅是不長不短的幾個月,她性子變得平靜了許多,再不像一開始那樣的歇斯底里。
她直接坐在了他高座旁的椅子上,隱隱遮擋住了他處理事情的燭光。
“這顆血珍珠整個星耀東界只有這麼一顆,我想來想去,決定將它打造成一枚戒指,你覺得怎麼樣?”許聲聲語氣淡淡,偏偏就只是像閒聊一樣問詢他的意見。
他就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微挑的狐狸眼瀲灩薄涼,唇角上揚又帶著令人心驚的疏離與冷漠。
“跟孤沒關係,你就是拿出去扔了,孤也不會阻攔。”
許聲聲看向眼前人,卻是再沒有半分從前的溫柔寵溺,只剩下無邊的疏冷。
她彎唇一笑:“帝君可別誤會,這血珍珠來之不易,是難得的好東西,我從來不佔誰的便宜,自然是要用同等價位的東西跟帝君交換。”
說罷,她將一個玉盒放在桌案上。
慕今朝終於放下手上的事情,視線停留在她臉上,面色不辨喜怒,燭光打在他的側顏上,多了幾分冷冽。
許聲聲看著他,他已經很少穿這樣乾淨顏色的錦衣了,這種感覺讓她恍惚了好一會兒,就像看到了最初的慕今朝。
慕今朝薄唇微勾,長睫遮住眼中的洶湧,薄涼而邪肆:“許小姐不必用這樣的藉口來接近孤,實在是太不理智了。”
“帝宮這麼多人都攔不住你……”他用手支住額角,斜倚在靠背扶椅上,勾著嘴角看向她。
“想來這些人活著也沒什麼用處了……”
慕今朝嗓音很輕很涼,漫不經心又似乎沒什麼威脅感。
許聲聲驀然看向他,聲音冷冽:“是我要來,跟他們有什麼關係。”
“那麼許小姐是不想讓他們去死?”慕今朝微笑。
許聲聲依舊看向他,手猛然攥緊。
“就算是不想讓他們死也晚了,”他慵懶的靠在靠椅上,衣襟前的盤扣像是嫌熱解開了兩顆,輕笑一聲:“他們已經死了……”
“你不該殺他們。”
“許小姐生氣了?可孤交給他們的任務他們都沒有完成,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人,還留著做什麼?”
“孤從不遷就沒有用的人。”慕今朝低笑了一聲。
許聲聲閉了閉眸子,輕聲:“慕今朝,你就真的……厭惡我到這種程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