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你們是就是了?有什麼證據?”
“丞相大人及都統大人的車輦還未至南城,你們妄想哄騙到老爺頭上!”
“退一步說,冒充丞相大人,你們就等著滿門抄斬吧!”
張成懷放著狠話,眼底兇光閃爍。
青藥手中白玉案令出示,盡近在眼前,厲聲:“看清楚!”
張成懷不會不認得丞相印鑑,這會兒只覺得腳都是軟的,心跳如雷。
真是丞相大人及都統大人!
一國丞相,居然單槍匹馬的先行來了南城,又扮成商人,也不知道打聽了多少事情去。
他們還冤枉丞相大人是偷東西的毛賊!
“微臣......”
“微臣,見過丞相大人!”
“見過都統大人!“張成懷手腳冰涼的伏在地上,有些忍不住哆嗦。
言卿舟看向底下的人,神情很淡:“張大人,南城遞交的摺子說是南城並未遭到旱災損失,可本相一路以來所見,難民流離失所,百姓田地乾枯荒蕪,南城城門緊閉,施粥的粥,連米粒都挑不起,甚至入城費達到了二十兩銀子一個人,這些,你怎麼解釋。”
張成懷腦袋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掉,絕對不能讓丞相大人查到修大人頭上,否則,不僅僅是他的命不保,而是他全家老小都不得好死。
“丞相大人,都統大人,微臣......”
“微臣是有苦衷的!”
底下,張成懷開始老淚縱橫。
“南城歷來風調雨順,可今秋入冬,突然大旱四月有餘,定然是天象異常,聖上最是討厭有什麼鬼神之說,微臣又豈敢上報。”
“將難民攔在城外也是防止發生更多不可預計的事情,至於粥水則是為了長遠著想,旱情並不可知會持續到什麼時候,進城收二十兩銀子微臣也是劫富濟貧。”
張成懷有理有據將話都說清楚了。
許聲聲託著小下巴,這張成懷口才這麼好,不去說相聲簡直可惜了。
“如此說來,張大人樁樁件件都是為了百姓著想。”言卿舟側顏在這樣陰沉的天色裡,愈加多了幾分禁慾的冷淡感,聲音依舊溫潤如玉,又似乎聽不出什麼。
張成懷厚著臉皮:“是的,微臣一心為了百姓。”
白衣公子蒼白的指尖按住驚堂木。
張成懷只聽見堂上清冽的聲音傳來:“那麼,官家收糧用的玄鐵重砣,比尋常百姓用的重了一倍不止,收糧重量,嚴重壓榨百姓賦稅,糧倉如今存糧到底幾何,又怎麼解釋。”
張成懷猛然嚇的一個哆嗦。
“丞相大人,都統大人,微臣冤枉!”張成懷哭嚎開來,緊接著又是一串有理有據的話冒了出來。
許聲聲湊到慕今朝身邊,抓住他的小手指說著悄悄話:“這人滿嘴沒有一句真話,還真是把人當傻子糊弄。”
慕今朝捏捏小姑娘的臉,看向底下薄涼哂笑一聲:“張大人這般愛護南城百姓,本都統和丞相大人若是不信,只怕也傷了張大人的心,既然來了,張大人還是帶咱們去糧倉看看的好。”
這話一出,肉眼可見,張成懷抖的更兇了。
也就在此時,府衙外傳來了一路敲鑼打鼓的聲音。
“丞相大人,都統大人,祭天儀式要開始了,這些事不若容後再議。”張成懷抹了一把冷汗。
言卿舟情緒散漫冷淡,又在看向外間的時候變成了凝重。
許聲聲也看向外面,總感覺有些心緒不明。
慕今朝看向小姑娘微微俯身,低垂的狐狸眼瀲灩著溫柔,嗓音低沉:“怎麼了?”
言卿舟清冷的眉眼看向她,語氣溫潤:“要是不舒服就.....”
“沒關係,去看看。”許聲聲揚起大大的笑臉。
慕今朝伸手牽住她,小姑娘的手自小嬌養著,今日有些涼,慕今朝替她捂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