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
“我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個孩子,你抓了我男人,這孩子可是要活生生餓死的呀!”
“再說了,我們只是教育這丫頭,可沒說真要打她。”
孫田芳開始哭天抹地,抱著孩子在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擰了一下,懷裡的三丫立刻嚎了起來,眼淚鼻涕跟著掉。
男人更是捂著胸口哎喲哎喲的叫著疼,就像一塊滾刀肉!
一時間,院子裡一片哭訴之聲。
許瑋倫不吃這一套,當即冰冷威嚴開口:“張長河,孫田芳今日私闖官家,肆意打人,不但未將宋國律法放在眼裡,還試圖狡辯拉關係,念在三個孩子的份上,著藤條鞭打張長河三十鞭!”
“張長河孫田芳及其一家,發配平嵴荒地改造!”許瑋倫狠狠一拍桌子!
孫田芳聽到這樣,忍不住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許清月忍著疼痛,楚楚可憐開口了:“許伯伯,總也算長兄長嫂養清月一場,長兄今日受了鞭打之刑,定然走不到平嵴,讓長兄在府邸落腳一晚,也算是全了最後的情誼。”
“這兩人這般不顧情誼,清月丫頭還有這份心,他們良心簡直被狗吃了!”許瑋倫狠狠哼了一聲。
“請許伯伯成全。”許清月落了淚。
“罷了,依你所言。”許瑋倫瞪眼,半晌只能嘆氣。
許清月柔柔弱弱福身行禮。
接下來,院子傳來一陣藤條鞭打的聲音及男人的慘叫聲,藤條鞭打不像杖棍,縱使皮開肉綻也不會讓人下不來床。
對張長河用過刑,許瑋倫當即讓人扶著許清月下去上藥看大夫了,這時轉過身才看見自家閨女和小朝,也不知道站在一邊看了多久了。
他心裡莫名有些愧疚:“閨女,爹爹只是......”
“我知道,爹爹只是關心表妹。”許聲聲輕輕抬眸看他。
只是關心表面更乖巧的許清月,所以看不見她。
許瑋倫一時間愣住了。
可許瑋倫究竟知不知道,許清月到底在背後做了多少事,多少次起了惡毒的心思,這一次,甚至算計到他頭上了。
她的心終究還是不夠狠。
“啊朝,我困了。”許聲聲伸手環住他的腰。
陽光落在小姑娘身上,鵝黃的裙裾這一刻像是不能給她帶來半分暖意。
小姑娘把臉埋在他懷裡,沒有任何人能看見她那麼委屈,杏眼泛紅,鼻尖也是紅的,像是易碎的琉璃一般。
幕今朝將人打橫抱起離去,那麼小小一團,語調溫柔輕哄:“困了就睡一覺,醒了就好了,哭鼻子讓人笑話。”
“嗯。”許聲聲軟軟應了一聲,小手依戀的抓住他的衣襟,逐漸攥緊。
她心跳有些快,一點一點,帶著她控制不住的弧度。
原來真的有人會無條件的包容她的一切,事事回應。
眼前之人是心上之人。
他一身玄衣,側顏冷白如玉,如墨長髮束起高馬尾,帶著少年感,狐狸眼盛著溫柔寵溺,薄唇帶笑輕哄,只因為是她。
她小小聲:“啊朝,你真好。”
他輕笑:“一直都好,才發現?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