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縮回手。
只是片刻間,手心腫了起來,先前小指頭包紮的那個小蝴蝶結也落了地,傷口裂開,血珠浸染,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
似乎有什麼也跟著落了,再撿不起來了。
許瑋倫一瞬間沉怒的目光轉化成了心疼,手裡的竹鞭子怎麼也再落不下去。
“爹爹還要打嗎?要打就快些。”許聲聲開口。
“回院子思過!”許瑋倫怒喝,摔下竹鞭子離開了。
許聲聲收回手,看向許清月。
後者身子一顫,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害怕,也跟著離開了攏玉院。
再顧不得耀武揚威。
“阿姐,我去拿藥。”許願淚珠子一滴一滴往下掉,爹爹就是個老糊塗蟲!
“許姐姐……”虞翠一時間也是淚珠子嘩嘩掉。
“都回去吧,我自己會處理。”許聲聲只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回了院子。
年年一見她就迎了上來,眼圈兒也是紅紅的:“小姐,奴婢準備了熱雞蛋,好好滾一滾,敷了藥就好了。”
許聲聲應了聲。
年年拿起帕子沾了水輕柔的給她手心擦乾淨以後,耐心的用帕子包著熱雞蛋來回的滾,最後再覆上一層厚厚的藥,纏上了乾淨的紗布。
手受了傷,她近日也動不了符術了。
年年再次出了院子,回來之時端進來一碗黑黢黢的藥,一股子苦味兒。
“小姐,這是老爺親手熬的受驚藥。”
許聲聲抬眸,另一隻手接過藥,起身全部倒進了院子泥土地裡,倒得乾乾淨淨。
“去將那個娃娃拿出來。”許聲聲說道。
年年進屋拿了娃娃。
許聲聲將桌案上的剪刀拿起,漫不經心將娃娃剪得支離破碎。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
沒有道理。
……
許府主院,許瑋倫打了竹鞭子之後是真的後悔了,這麼多年,他沒有真正打過聲聲,如今,是第一次。
他也是氣昏了頭。
“大小姐那邊如何了?受驚藥可是喝了?”許瑋倫關切又有些著急。
主院奴婢回話:“老爺,奴婢們進不去院子,大小姐說了不見任何人。”
“我親自去看看。”許瑋倫怎麼也不放心,心裡愧疚得很,聲聲肯定在院子裡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