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掌櫃來到裡屋,許聲聲看見一個十來歲的年輕人痛苦的躺在床上,額頭上一陣一陣的冒著冷汗,抓著什麼摔什麼,翻著白眼,嘴裡流著哈喇子,幾乎要將嘴唇咬出血。
整張臉慘白,口角歪斜,幾乎喘不上氣。
“根兒!”
“根兒!”旁邊一個夫人哭天喊地的抹眼淚。
“別哭了,讓一讓。”許聲聲嗓音輕淺卻帶著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
婦人下意識聲音就小了許多,讓到了一邊,只是還想將少年挪動,讓他靠在靠枕上。
許聲聲制止了她:“別動。”
這少年中風了,不能隨意挪動,會容易造成微血管破裂。
她在書上看見過,中風的人,在十指及耳垂刺血,是中風急救法,很有效的。
“掌櫃的,去拿銀針來。”許聲聲扭頭。
“這就去這就去。”掌櫃的步伐蹣跚,手都在抖,顫顫巍巍拿來了銀針。
許聲聲也沒有浪費時間,在少年十個手指全部放了血,又在耳垂後方放了血。
放血之後,少年臉色漸漸回覆過來,嘴也不歪了。
老兩口總算鬆了一口氣。
“動了!根兒動了!”老夫人激動的靠上前:“根兒,還有哪裡疼?”
“不……不疼了。”少年虛弱出聲。
掌櫃激動的連連點頭:“謝謝小姑娘,謝謝小姑娘。”
“謝就不用了,掌櫃知道,我是來買欒米的,也不用很多,就一小罐兒就好了。”許聲聲眉眼彎彎。
“小姑娘。”掌櫃的苦笑:“你要的東西是真沒有,小老兒不騙人。”
“那算了。”許聲聲神色不變,轉身就要出鋪子。
“小姑娘,小老兒跟你說實話吧,上頭最近也不知怎麼,查得很嚴,是真不能賣也不敢賣,唉。”掌櫃的嘆氣。
許聲聲眸底閃過光芒,又不著痕跡的藏了下去。
雷州之前私鹽橫行,偏偏近日嚴了起來,不能販賣私鹽,難不成是販賣私鹽的人已經知道慕今朝接下了徹查的案子,一個個的害怕了?
畢竟,私鹽都是官府壟斷專營,賣私鹽那是要砍頭的罪。
出了米行,許聲聲又去了當鋪,還是一樣的結果,她忍不住出聲:“雷州都是你們這樣做生意的?有錢不賺跟二傻子似的。”
小姑娘一臉不開心的轉身就要走,很明顯就是不諳世事的嬌小姐。
這時一個婦人喜笑顏開走進了當鋪,那臉上就差沒有寫著銀子兩個字了:“賣!小姑娘咱家當鋪自然是賣的!”
婦人快走幾步,將當鋪門關上,一臉喜色。
當鋪掌櫃不停拽她袖子,愣是沒把人拉住,婦人橫了他一眼,狠狠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人家小姑娘誠心要買,你不賣,我看你是昏了頭!”
“快去拿!”
“快點兒啊!笨手笨腳的!”這婦人對著掌櫃就是一陣數落。
許聲聲很是認真的點點頭:“掌櫃的就是不會做生意,還是掌櫃夫人明白事兒嘞。”
“可是……”掌櫃皺著眉還是猶豫。
“說你蠢得像豬你就蠢得像豬,上頭說話你就當成必須要聽的了?”婦人又是掐了他一把:“上頭讓你吃屎你還得說是香的?”
“你……”
“你這……”掌櫃的被堵的不知道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