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投在地上的剪影與滿地的蘭葉相映,俊美似神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等人走了,許聲聲這才從披風底下鑽出來,低聲感激:“謝謝,我是許知府家的女兒許聲聲,說起來你救了我兩次,以後若是有什麼需求上許府找我爹即可。”
小姑娘嗓音軟軟糯糯,這話一出,言卿舟頓了頓,目光落在她一雙白皙小手上。
聲兒。
這雙小手上有一顆硃紅色的痣,在他夢裡不止出現過一次。
“言卿哥哥……”
難怪……
淮江邊,他會救她。
……
言卿舟從袖中取出帕子,溫柔遞到她面前。
“做什麼?”許聲聲大眼睛眨啊眨,沒反應過來,只是手很實誠,接了過來。
言卿舟語氣溫潤:“擦汗。”
“謝謝。”許聲聲咧出一口小白牙,順手用帕子擦了擦汗。
不過這個人連帕子都帶著一股清苦的藥香,倒也不難聞。
擦過汗的帕子……
她視線悄咪咪落在帕子上,就是想還給他都不好意思。
大概是在角角落落蹭了灰,雪白的帕子多了好幾處汙跡。
青藥嘴角抽了抽。
公子的帕子可是天蠶絲做的,一方帕子都金貴著呢,就這樣拿給許小姐擦汗了?
言卿舟一眼掃過小姑娘嬰兒肥的小臉,淡而溫和:“迎春樓很危險,下次別來了。”
許聲聲愣了愣,這才想起了許願。
“你能不能再幫我一個忙?我弟弟大概是讓人騙進了迎春樓,我找遍了一層都沒有找到他。”許聲聲有些著急。
“青藥。”言卿舟沒有多說,只是吩咐了青藥去找人。
青藥憋屈著一張臉走了。
他家公子自小克己復禮,理智冷情,偏偏遇上這許小姐,許小姐就是要去摘星星,估計公子也會給摘下來。
許願被送進天字一號房的時候還沒醒,簡直慘不忍睹,一張臉讓人畫得妖嬈無比,身上更是穿著若隱若現的紅色絲質紗衣,又純又欲。
許聲聲手都在抖,眼眶都憋紅了。
言卿舟起身上前一步擋住她的目光:“將許府小公子帶至後廳讓人洗漱,務必別再出什麼岔子。”
青藥帶著許願去了後廳,前廳就只剩下了許聲聲和言卿舟。
一時間氣氛安靜至極。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許聲聲有一瞬間陷入這般沉默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