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好像連粥都做砸了。”許聲聲看了看食盒有些不好意思。
“許府多的是下人。”慕今朝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臉:“好了,回去吧,今日可以弄完。”
“啊朝,反正就這最後一間屋子了,我陪你。”小姑娘眼底都沁出亮晶晶的笑意。
“二狗子!翠花!忙完了去鎮口領東西!有官差在發白饅頭嘞!”有婦人大聲招呼著。
許聲聲聽到這稱呼沉默:“……”
“許翠花,聽見了?”慕今朝輕哂。
“哎,大娘,聽見了!”許聲聲非常不好意思的跟那邊招招手。
“你是怎麼想到取這個名字的?”慕今朝實在沒忍住,抬手又掐上她的臉。
有時候他恨不得掐死這個小東西!
一天腦子裡也不知道裝的些什麼東西。
“啊朝,你別掐我臉,捏大了就不好看了。”
“再說了,鄉野之地都是這般取名字的,翠花,二狗,鐵蛋,大丫,名賤好養活。”
許聲聲分外無辜的捂著自己的臉盤子,大眼睛圓溜溜的。
“啊朝,你先吃著,這房間裡都是泥,我來弄。”許聲聲抿嘴一笑,帶著天真的嬌憨。
她把褲腿兒挽了起來,兩腳就踩了下去。
然後———
“啊朝!”
“我的腳拔不出來了!”
許聲聲哭唧唧。
這泥足足沒了她半個小腿兒肚子,就好像底下有吸盤一樣,怎麼都拔不出來。
小姑娘眼底泛著水光,一個沒站穩整個臉盤子都印在泥裡,一個人形大坑。
慕今朝提著後衣領把人拔了出來,跟拔蘿蔔似的。
小姑娘被泥糊了一臉,什麼都看不出來了,就剩兩個黑眼珠子轉來轉去。
少年提溜著小姑娘放在乾淨的地面,那一雙狐狸眼帶著純粹的笑意:“許翠花,吃一墊長一智,算是給你的懲罰。”
許聲聲撇撇嘴,可憐巴巴。
周圍婦人笑得前俯後仰。
“翠花兒,你是不是傻?”
“可不是,男人乾的活,你去摻合什麼勁兒!”
“走,去洗洗。”
幾個婦人熱情的拉著她去洗漱去了,慕今朝正好收拾完往鎮口走去。
………
洗漱完之後,她看見淮北鎮幾個小姑娘在玩竹蜻蜓。
她耳邊呼呼劃過竹蜻蜓的身影。
許聲聲下意識接住。
“這是竹蜻蜓?”許聲聲歪了歪小腦袋,一根小竹棍,兩片扇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