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御從沒想過自己那時候的態度居然會讓紫兒如此耿耿於懷,居然到了今日都成為了紫兒的一個心結。
“無奈就是沒有這個意願,風公子,我還知道,當初夜哥為了不讓我嫁給燕王,曾經逼迫你帶著我私奔,直接逃走,那時候……你拒絕了。”紫兒偏著頭說道。
“是,我的確是拒絕了,那件事屬實是荒唐極了。”風御毫不猶豫地直言道。
“所以,你還想說什麼?還想解釋什麼?”紫兒說道。
風御沒有回答紫兒的問話,只是無奈地問道:“爾紫,你……這幾年是一直都為了這件事而感到煩惱嗎?”
他明白爾紫一個女兒家的心思細膩、柔軟,可卻沒料到她時至今日還在為了這件事而感到煩惱和困擾,風御突然覺得自己當時沒有對紫兒講清楚自己的心理,實在是不應該。
倘若他足夠了解爾紫,就應該要解釋清楚才對,不然的話,爾紫就會一直在這件事上糾結下去。
他還記得以前爾紫偶爾和他鬧彆扭的時候,每一次爾紫的模樣看起來都很委屈,可是他抓著她一問,她卻死活都不肯說自己到底因為什麼而覺得委屈,他總是要旁敲側擊、猜來猜去,才能明白爾紫到底是因為什麼而生氣的。
紫兒抿了抿唇,倔強地回應道:“……我沒有。”
“好了,你別在我的面前倔了,爾紫,我還不瞭解你嗎?好吧,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你一直要刻意對我表現得這麼生疏了,過去的事情,我本來是想著就讓它過去算了,但是看你現在還這麼彆扭的樣子,我……看來我倒是不得不說了。”風御嘆息道。
“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懂,不想說你不說就是了。”紫兒低下了頭,看著地上。
風御伸手碰觸了一下紫兒的肩膀,俯下身子,半蹲著仰頭看著紫兒,溫柔地看著紫兒,說道:“誰說我不想說了,我可不想讓我家妹妹憋屈死啊,你要是一直都把那些事情都藏在心裡,不說出來,心裡得多難受呢,我現在既然都知道你是在為了什麼事情糾結了,當然就應該要說出來了。”
聽了風御的這話,紫兒抿緊了唇,一言不發了。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那時候的風御到底是怎麼想的,她糾結了這麼幾年了,要是能聽到解開自己的困擾的事情,又幹嘛不去聽呢,機會擺在面前了,她只要等候就好了。
風御見紫兒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只是一雙清麗的眼睛盯著他看,明白了紫兒的意思,他緩緩開口說道:“爾紫啊,那時候的事情你我應該記得都挺清楚的,你父母看你到了該定下婚約的年紀了,就想著要找一個和你相配的男子成為你未來的夫君,而那個人選,他們想了又想,只想到了我和燕王,而我和燕王比較下來呢,燕王的家世背景是我不能比擬的,他們當然會想要讓你嫁去燕家了,而我呢,不過是一個還不錯的備選。”
“關於你的婚事,夜凌徹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商討過很多次,他說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接受讓你嫁到燕家去,不能讓你成為燕王的妻子,我們都清楚,那會讓你接下來的人生變得不幸,夜凌徹一直都是把你當作是寶貝的妹妹的,他不可能會眼看著你進火坑。”
“於是,他就理所當然地想到了我,他的好兄弟,他覺得我是一個代替他照顧你將來的最好人選,畢竟他可以一直都監視著我,我要是對你不好了,他立刻就能察覺到,你說的對,他的確是曾經逼我讓我帶著你私奔,但是我沒有同意,對我來說,這件事的確是太荒唐了,再說了,我要是帶著你一起私奔跑了,到時候名譽受損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你畢竟是一個女子,受到的傷害總是更多,在我說出了我的擔憂之後,夜凌徹自然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而你在面對父母的逼迫,和燕王每月好幾次的固定會面,深深地感受到了不安和畏懼,我知道……知道你一直都傾慕於我,再加上你對燕王的印象一直都不是很好,要是看你自己的意願的話,你是絕對不可能會選擇嫁到燕家去的,然後,在這份不安和畏懼的催促之下,你向我討要了一個承諾,我會娶你為妻的承諾。”
“我當時……其實一直覺得……如果你當真是非我不可的話,娶你也沒關係,因為我並沒有什麼心儀之人,也從未傾慕過哪位女子,感情嘛我覺得是可以培養的,只要我們真的成婚之後,我不再把你當成是我的妹妹看待就好了,所以……對於你我的婚事,我並沒有像你想的那般不願。”
“我甚至還想象過我們成婚之後的日子呢,你一直都那麼任性可愛,我還挺好奇我們兩個人成為夫妻到底會有什麼樣子的生活呢,我若是真的那麼不願,怎麼可能會對我們的未來懷有幻想呢?你覺得呢?”
以前的紫兒每次在風御的面前,看著他那無謂的模樣,總感覺他是在無奈地敷衍自己,實際上他的心裡很討厭她一直纏著他不放,但是他總是礙於夜哥沒辦法直接說出來。
但是在聽到了風御的解釋之後,紫兒忽然就覺得以前一直讓自己苦惱的東西好像不算什麼。
她這幾年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總是傷心難過,又害怕,又做噩夢的呢?
紫兒沉默了很久,忽然不滿地撅起了嘴巴,看著風御,埋怨道道:“你就……不能早點兒說清楚嗎?你知道這件事困擾了我多久嗎?我討厭你了。”
風御見紫兒不再擺出一副疏離的模樣了,立刻就明白紫兒不再計較過去的那些事情了,他起身,俯視著抬起頭來的紫兒,說道:“爾紫,你現在可以好好和我說話了,是不是?”
“你休想!沒有這回事!”紫兒刷地一下轉身離去,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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