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一直都有一種惡習,喜歡勉強別人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他就喜歡看到對方難堪的臉色,這樣能夠讓他的心裡感覺到一股莫名的舒適和歡愉。
在被放逐出京城之前,燕王一直都覺得自己這點兒惡習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直到他的罪行被夜凌徹一一揭發,他突然發現自己原本小小的惡習,好像給自己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在那之後,他勉強自己改了很多,然而雖然在大事情上,他不再有這樣的惡習了,在小的方面,他還是偶爾會有這樣的行為。
而且,在意識到了之後,他也並沒有想要讓自己改善的意思,他覺得自己已經改了很多了,更多的就不需要了,有那麼一點兒的出格,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他已經累了。
來到了青樓門口之後,還沒等燕王開口伸手,一個風韻猶存的老鴇就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呦,公子,您可都兩日沒過來了啊,這兩日奴家這地方都少了很多趣味呢。”老鴇說著朝著燕王拋了個媚眼。
夜凌徹努力收起自己骨子裡的不適,抿了抿唇,沉默著等燕王將這個老鴇應付過去。
“是啊,本公子這兩日有點兒忙,沒什麼閒空,不過本公子如今是一閒下來就過來了啊,這還不夠給你面兒的嗎?”燕王笑著伸手摸了摸老鴇的臉頰。
“夠了夠了,那公子這次過來是想要叫哪位姑娘陪著呢?還是……幾位一起?”老鴇欣喜地問道。
這青樓裡的老鴇平日裡心氣兒高著呢,要是一般的有財之人,她眼皮兒都不帶抬起一下的,但是燕王不一樣。
當燕王頭一天過來的時候,他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奢華,他腰間的翠玉乃是上好的,價值最起碼五百兩的,頭上的簪子更是昂貴,老鴇在看到燕王的第一眼就知道燕王絕對不是普通的富家公子。
面對這等人物,她要是不懂得巴結的話,她簡直就太傻了。
老鴇想過了,只要她這裡一個姑娘能被燕王看上,被燕王贖回去,那這整家青樓都可以整改一番了,她知道,面前的這個大好機會,絕對不能被輕易放過去。
“你沒看到本公子是帶著另一位公子一起過來的嗎?還要問?”燕王揚起下巴說道。
“看到了,自然看到了,公子身邊的人奴家怎麼可能會注意不到呢,不過,奴家這不是怕奴家安排得不周到、不合公子們的心意嗎?”老鴇諂媚地說道。
“本公子剛剛有點兒煩心事,想和這位公子單獨聊聊,不想有任何人打擾,明白嗎?那亭子裡有人嗎?”燕王問道。
老鴇聽燕王的語氣風流中帶了點煩躁,瞥了他身後的冷峻公子一眼,發現那位公子的眉眼之間盡帶著不耐煩和急迫,轉了轉眼珠,又想到那亭子一般是供來這兒的人尋刺激的,一下就懂了。
她雖然有聽說過有不少的官家子弟有龍陽之癖,不過卻從沒想過他們會跑到青樓裡來找刺激,她心裡默默地點了點頭,心裡想著此事絕對不能隨意聲張,萬一她讓此事傳了出去,可能她的小命就不保了。
想到這裡,老鴇的頭上瞬間就出了冷汗,她咬了咬牙,收斂起眉眼間的猜測,討好地說道:“明白明白,不過……那亭子如今是有人在的,公子你先前又沒有提前打招呼,這樣吧,奴家如今先去處理一下,你先到房間裡和這位公子坐一會兒,過一會兒處理好了,奴家再過去叫你,可以嗎?”
聽了老鴇的話,燕王先沒有回答,反而轉過頭,看向了夜凌徹,眼神曖昧地問道:“你覺得……可以嗎?”
夜凌徹不耐煩地點了點,隨後低下了頭。
方才他被燕王帶進來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兒後悔了,這地方屬實是太亂了,南蠻皇城裡的青樓比京城還要亂的多,只是看一眼,他就覺得煩躁和噁心了,轉眼又看到燕王那十分曖昧的模樣,他更是覺得倒胃口了。
得到了夜凌徹的回答,燕王滿意地揚起了嘴角,對老鴇說道:“那就快帶我們去吧,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站著吧。”
“公子說的是,奴家這就帶你們過去。”老鴇點了點頭,趕忙帶路了。
繞過一群迷亂的人群,燕王和夜凌徹跟著老鴇來到了二樓。
老鴇推開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她來到了窗子旁邊,猶豫了一會兒開啟了窗子,這窗子一開啟就總是會往裡面傳進那些迷亂的人聲,她有些不確定這兩位公子是不是介意。
不料,燕王和夜凌徹根本就沒有在意窗子的問題,只是走進了房間裡,一個坐到了床上,一個坐在了靠近桌子的凳子上。
“兩位公子……那奴家……這就去處理事情了?”老鴇站在房間的門口,小心翼翼地問道。
“好。”燕王立刻回答道。
得到允許之後,老鴇很快就離開了,頓時,這個房間就只剩下了燕王和夜凌徹兩個人。
“看來你應該來過很多次了啊,燕公子。“夜凌徹冷冷地說道。
“那又如何呢?本公子很樂意啊,又不是有人逼本公子過來的,而且,本公子告訴你,前幾次,本公子在這裡玩得很爽快。”燕王從床上起身,掃視了一下房間的四周。
他忽然想起自己上次來的好像就是這個房間,那一次,他帶著一個溫柔順從的女子在這房間裡盡享貪歡,簡直是食不知味,直到現在想起來,他都覺得很舒爽。
夜凌徹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看著燕王。
“怎麼?你不會覺得你不來這種地方就比本公子高貴吧?真是可笑之極啊,同樣是男人,你怎麼就一點兒都不懂得享受呢?”燕王輕蔑地說道。
“那是本……本公子潔身自好。”夜凌徹說道。
“哼,無趣,可笑,你若是真那麼潔身自好,那那一次又怎麼會中招呢?”燕王撇了撇嘴,朝著夜凌徹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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