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過去的很多事情,趙恬都已經忘記了。
她自從出生於這個世界,就一直被家裡人看的很嚴,從家人到身邊的下人,他們一個個的眼睛直直地、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她根本沒有辦法逃脫。
所以,她一直都是一個沒有自我空間的人,他們好像不希望她擁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對於他們來說,她只要一隻乖巧的、安安靜靜的成為聽話的木頭人就夠了。
趙恬一開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雖然她時常覺得心裡悶悶的,有種說不出話的感覺,但是她一直都覺得自己是被愛著的,是被認真對待的。
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們又為什麼會需要她一直在呢?
每當產生懷疑,趙恬都會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自己是有價值的,他們都是需要她的。
雖然很多時候他們對她說話非常的敷衍,一點都不會理會她認認真真說的話,但是她的手卻是一直被緊緊地握著的,這告訴她,她是被需要的。
漸漸長大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下人對她看管得沒有那麼嚴了,趙恬的心裡開始歡喜了起來,她覺得這是一個機會、一個鋪墊。
或許有一天他們告訴他,他已經是一個長大了的人了,不再總是需要看著了。
但是這樣的話語趙恬沒有等到過,她一天比一天期待,可又一天比一天失望。
她安慰自己沒關係,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只有她仍然被需要就好了,他們說什麼自己就做什麼,只要她足夠乖巧,就永遠不會被拋棄。
後來,趙恬眼看著父母的關係越來越差,又眼看著父親帶著別的女人入了家門,眼看著父親夜不歸宿,母親夜夜難眠,卻有苦說不出。
她嘗試過開口勸一勸他們,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不是什麼好事兒,後來,她在門口聽到了他們的爭吵。
具體他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麼,趙恬後來已經記不清楚了,或者說,第二天她就已經強迫自己忘記了。
然而,她的腦海裡始終記著父親的那句話,他憤恨地對母親喊道:“你真以為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嗎?”
趙恬不明白父親說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是父親的親生女兒,母親怎麼可能會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呢?
除了母親之外,誰還能有這個資格呢?
懷著這樣的疑慮,趙恬一天天地過了下去,只是每次看到母親那皺起的眉頭,看到父親嫌棄的眼神,她都會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之間有很嚴重的問題,對於這一點,趙恬心裡一直都是很清楚的,因為他們在外人面前裝出來的齊眉善目、相敬如賓在她看來實在是太虛假了。
她知道他們恩愛的時候是什麼模樣,自然也就知道他們不愛的時候是什麼模樣。
一切她都看在眼裡,不過,她從來都沒有說過,畢竟在這個家裡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和一個,一向就是他們說什麼她聽什麼,然後乖巧順從地點頭說好。
母親對她的態度忽冷忽熱,偶爾她會把她一個人叫到屋子裡,然後就開始抱著她說一些讓她根本就聽不清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