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男子從自己的房間遠遠走出趣,很久之後,趙恬慢慢的開啟了自己床邊的窗戶,她感受到清新的氣息就在自己的鼻前飄散著,她感覺到自己的神經似乎已經放鬆了很多。
每當心情鬱悶的時候,趙恬就會讓自己的注意力轉到花花草草上,她覺得這樣的話就不會讓自己困頓於原地,那樣的她彷彿融入了花花草草之中。
但她明白自己始終不是花草,而是一個生活在世界上充滿了煩惱的真實的人。
這樣的認知讓她覺得很苦惱,可她始終無法逃離。
趙恬每當望向遠方的時候,都能夠想到自己悲慘的命運,好像她生來就該朝著那個方向前進一樣。
她覺得很痛苦,但又無法擺脫。
她痛恨自己柔弱的身體,痛恨自己懦弱的性格,痛恨自己永遠無法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
有時候她恨不得殺死自己。
可是她還想活著,因為單純的活著已經是她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理由了,或許別的東西是她沒有的,但是唯有繼續生存下去的期待是她永遠都有的。
和夜凌徹的協議並不是她的本意,她受到了威脅,只能選擇臣服。
趙恬隱約猜到了那男子的身份,應該就是先前和楚涵扯上關係的大理寺卿了。
在楚涵深陷困頓和冤枉的時候,夜凌徹說服了大理寺卿,讓他為楚涵做主,最終楚涵才能夠得以脫罪。
趙恬知道恐怕是夜凌徹在和大理寺卿說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和他達成某種不得不從的協議,像他們這種什麼事情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會願意讓自己吃虧的。
趙恬不知道在那次他們談話中夜凌徹失去了什麼,但是她知道,夜凌徹已經在想,盡辦法奪回來了。
被楚涵叫到她房間的時候,趙恬看著楚涵對她真誠的關心和擔憂,她的心裡幾乎盛滿了痛苦和愧疚。
這個人如此地關心她、在乎她,可是她呢?
她隱瞞了她很多的事情,雖然隱瞞並不是出自她的本意,但她隱瞞了就是事實。
當趙恬從楚涵的口中聽到大理寺卿的名字的時候,有些驚訝,趙恬疑惑地看著楚涵問道:“大理寺卿的名字叫做御溫?”
楚涵理所當然的回答道:“是,我之前從夜凌徹的口中聽說過,的確是御溫,怎麼了?你很驚訝嗎?”
趙恬的腦海裡回憶起那淡粉色的帕子,回憶起那帕子上清清楚楚繡在上面的的“文”字。
她當初看到了淡粉色的帕子時就覺得奇怪了,怎麼會有男子會隨身攜帶淡粉色的帕子?
她曾經猜測那是他母親的東西,可現在她不這麼覺得了。
如此說來,那帕子肯定飽含了大理寺卿的一段情事。
雖然已經猜測到了如此地步,但趙恬卻不能更進一步的下定義了,她對大理寺卿不瞭解,對京城的很多事情都不瞭解。
這一刻,趙恬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夜凌徹會選擇自己去當那個接近大理寺卿的人。
因為她的無知,因為她對京城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
這樣的話,無論大理寺卿說什麼她也就不會產生懷疑了,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