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門被推開了,小翠端著一個精緻的木質托盤走到屋子裡。
恰巧看到楚涵醒了,正慵懶半靠在床沿邊。
於是小翠一邊把托盤裡幾碟樣式精巧的糕點小心的放在桌子上,一邊笑著對楚涵說,“王妃可算醒了。”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楚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她此刻眺望窗外,已經是日上三竿。
整屋子裡都已經亮堂堂了。
“再過一個時辰就要用午膳了。”小翠將盤子將糕點放下之後,又走到了主屋門外,喊了兩聲,“主子醒了,你們快進屋伺候著。”
不多時便有兩三個丫鬟進屋,伺候楚涵洗漱穿衣。
宿醉過後,楚涵覺得太陽穴還隱隱脹痛,坐起身的時候覺得前額有些痠痛。
小翠看她那副模樣,連忙走了過來替她按摩。
“小姐可是頭痛了?宿醉之後難免會有些頭痛,這邊已經差了廚房給你溫了安神湯。”
“下次別喝那麼多酒了。當時圖個痛快,第二日難免要吃苦頭的。”
“我知道了。”楚涵知道她是關心自己,也就笑著應承下來。
但是她隱隱覺得自己的額頭有些不對勁,便問小翠說,“你幫我瞧瞧,為什麼我這前額也有點痛?”
小翠一聽這種話,連忙仔細盯著她的臉打量了一番,又伸手摸了摸。
“這就奇怪了,難道是昨日磕著了?要不去請府裡的醫師來看看?”
“唉,不用不用。”楚涵覺得若是些小磕碰也無所謂了。
如果真的鬧出動靜來,到頭來受罰的還是這些下人。
小翠有些擔憂,但是主子發話了,她倒也沒說什麼,左右不過是些不起眼的小傷。
倒是罪魁禍首的夜凌徹昨日回去之後,輾轉反側,折騰了大半夜才睡著。
結果做了與往常不同的夢,早晨醒來掀開被子一看,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一時想起昨夜夢到的場景,在那紅綢軟帳中一張臉巴掌大小,貝齒紅唇,媚眼如絲,眼尾還泛著微紅,像極了三月初開了桃花。嬌軟的身體,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那像是貓兒的爪子,有一搭沒一搭撓在人的耳膜上的嬌笑,酥軟入了骨子裡,直直撞到人的心坎裡去。這樣低淺的低吟,讓人生出想要把她揉進骨子裡,狠狠欺負她的慾望。
夜凌徹思緒一片混亂,就這樣枯坐了許久。直至清晨,伴隨著“吱——”的一聲,一道幽微的光亮掃進來,主屋的門被推開。
夜凌徹被嚇了一跳,往日的警覺全然不見,連下人過來了都渾然沒有察覺。
不覺懊惱,便連忙傳喚下人進來收拾。
一整日下來,夜凌徹都難以集中注意處理事務。
若不是打翻茶盞,傳來清脆的響聲,加上手上面板被茶水燙到的觸感,他都回不了神。
就這樣他一個人在書房裡枯坐了大半日,總算是想明白了,自個兒的心裡應該是有楚涵的,而且只怕這分量遠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重上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