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看著眼前之人是個道士的打扮,不禁甚為疑惑。
鈺澄擺出一張冷臉,無甚表情,徐徐說道:“請問閣下,就是鼎鼎大名的大太保,李嗣源麼?”
李嗣源轉動眼球,上下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傢伙,心裡已有猜想。
“我是李嗣源,尊駕莫非是鈺澄子?”
“你知道我?”
“倒是常聽人提起,你我素不相識,道長此舉卻是為何?”
“殺你。”
“聽聞尊駕在梁國受封國師,今日想必是受那梁國皇帝的差派。”
“不。”
鈺澄道:“朱溫,現世惡鬼,我怎能受他驅使。”
李嗣源道:“不是梁帝差派,因何要殺我?”
鈺澄微哼道:“因為你們收容了不該收容的人,結識了不該結實的朋友。”
“誰?”
“嵇昀。”
鈺澄稍一停頓,繼續道:“我說過,只要是嵇昀的身邊人,我都不會放過;只要是嵇昀要做的事,我都不會讓它得逞。”
說罷提起手掌便要朝李嗣源額頂拍下。
“且慢!”
李嗣源趕忙解釋:“誤會了。我哪裡算是嵇昀的朋友?說心裡話,我恨不得早點除掉他,就這一點,我和尊駕的想法是一樣的。”
鈺澄道:“以為信口開河,可以瞞過我,饒你一命?”
李嗣源道:“我與姓嵇的的水火不容,並非假話,尊駕如果不信我也沒辦法,可結果是,只會妄殺了同道。”
鈺澄微一沉吟,突然怒目道:“果真饒不得你。”說著便揮掌擊來。
“哐當!”
千鈞一髮之際,有人破門而入。
鈺澄未及轉身,耳邊風聲已緊,察覺到有排山倒海般的勁力向自己腦後壓來,鈺澄如閃電般抽身躲過,隨即轟的一聲,勁力斷石催金,把個房柱攔腰斷成兩截。
鈺澄大驚,自平鴞崖大戰之後,多少年不曾見有人使過這般深厚的掌力。他當即飄忽轉身,一襲長袖已向發掌之人猛地擊去,那人身法也十分靈活,兩臂大開如鷹飛雁翔,急後撤了一個身位,待長袖飛抵胸前尚有一拳距離時,戛然而止,原來竟已被他單手擎住。然而,正當他以為二人各自拆破了對方一招半式的時候,不料一股刺骨的寒意從指尖上襲來,並迅速攀延而上,整條臂膀一瞬間被冰花凍住。
“歸昧三相功?!”
那人驚了出聲,原來鈺澄心思極深,剛才招中藏招,明裡是以長袖出擊,暗裡卻藏了歸昧元氣於袖中。
鈺澄此刻也認出了來人,令他深感意外的是,這人竟在平鴞崖結下樑子的又一個仇人——周德威。
常言道: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念起令狐之死,周德威干係難脫,於是鈺澄瞬間惱怒,哪怕李嗣源趁亂奪門而逃,他也不管不顧,而是抬起一右掌,運足了元氣,眼看就要把周德威當場斃殺,以報大仇……
周德威心頭一凜,意欲抽身躲開,無奈半邊身子都被寒冰牢牢地凍住。鈺澄一掌早到,擊中周德威前胸,其勁力足以裂石。
形勢陡轉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德威心裡已有了必死的念頭。
俄而竟有一股熱浪從脊背侵入,盡染四肢五體。周德威這才發覺,方才一掌非但沒有重傷己身,反而暖氣所行之處,一應寒冰皆融褪了去。
雖然一時不明就裡,但生死之際容不得多想,周德威把握機會當即施以反手,只見他曲臂轉腕,翻動雙掌向對鈺澄門面擊出。鈺澄急運氣回擋,只聽轟隆一聲,鈺澄被震飛數尺,站立未穩時但覺腹內一陣翻滾,一口濃血湧上喉嚨,幸被他強行壓住才不至被對手察覺……
數年不見,周德威的笑傲楓林掌更加臻入化境,鈺澄不由得暗自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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