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歸霸道:“如此,我將將軍之意回報主公,早晚答覆。”說罷撥馬返回。
康君立聽說李存孝答應投降,十分意外,即來李存孝跟前發問。
“我這是緩兵之計。”
李存孝答道。
康君立內心七上八下,如果李存孝確有投降的念頭,他一道追隨或能逃過一劫,但如果只是緩兵之計,待五日後李克用大軍一到,自己前者按著朱全忠交代哄騙李存孝的謊話豈不被戳穿?性命攸關,此事不由得他不上心。
“真只為拖延他,一個月也不管用啊。”
李存孝瞥他一眼,冷笑道:“虧你年長,卻不懂兵法。”
“怎麼說?”康君立一臉疑惑。
“古書上說,夫戰,勇氣也。但凡攻城,必以初到時分攻打最佳,此為一鼓作氣。倘拖延日長,久攻不克,士氣定然衰減。就眼下來看,休說朱全忠答應停戰一個月,就能拖上他十天半月,我足可以把受損的城垣修繕,休整兵力,完備器械。等到敵人復來,便可以逸待勞,這就叫彼衰我漲,到時候朱溫再想進潞州城,可沒那麼容易。”
康君立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心道李存孝不但有勇,而且有謀,如此下去,自己的腦袋遲早不保。於是急忙草寫一封書信,派人偷偷送出城去,直至朱全忠的案頭。
“李存孝假意投降,實為拖延,該怎麼辦?”
朱全忠問話薛秦。
薛秦道:“我已料定他了。請主公回信康君立,教他伺機取事,務必留下李存孝通敵的實據。”
轉日,汴州兵馬果然撤圍而去,徐徐退避三十里。潞州城頭,朱全忠派人用箭射入一封書信。
士卒將書信呈交李存孝,他開啟一看,慶幸對手果然上當。
康君立聞訊而來,急問信中所寫何事。
李存孝把信隨手丟到一旁,答道:“朱全忠許給我們半個月,還教我軍在城頭插上白旗,說什麼為了撫慰他手下那些驕兵悍將。”
“眼看破城在即,突然下令撤兵,難免軍心浮動,或存不滿,朱全忠這個話倒也在情理之中。”
“狗屁情理。”
李存孝不以為然,康君立想了想,復說道:“即便不依著他,也該當回他一封書信,信裡言辭大可誠摯一些,好叫朱全忠和他手下人不至於起疑心。”
李存孝以為有理,便親筆寫了一封信,由康君立從旁潤色,信中極盡感激之意、歸順之誠,由於言辭過於懇切,以至於不少地方提及李克用時,文筆則顯得大為不恭,
此信由康君立親自攜帶,快馬出城。李存孝本意是以滿篇善言瞞過朱全忠,達到緩兵之計的目的。然而,卻不想康君立出城後並沒有去往汴州軍大營,而是直奔李克用軍中。
“父王!大事不好了!”
“怎麼?是不是潞州丟了?!”
“十三弟私通朱全忠,已在潞州反了!”
“什麼?!”
李克用大吃一驚,待見到李存孝討好朱全忠的親筆書手,瞬間一股熱血湧上頭,幾乎氣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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