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一壺上好的酒來。”
嵇昀向夥計說話間,竟被店中落座的一位客人聽到。
“嵇兄弟?!”
嵇昀循聲看去,卻不是別人,正是皮日休。
“襲美先生!”二人大喜過望,皮日休邀嵇昀坐下一同吃酒。嵇昀便先囑咐管家先回,陪同皮日休邊喝邊聊起來。
嵇昀道:“想不到先生還在城裡,今天能夠再見真是開心。”
皮日休笑道:“奈何天翻地覆,我自巋然不動。”說著舉酒示意嵇昀乾杯。
然後繼續道:“嵇兄弟那日倉促離開,不知事諧否?”
嵇昀道:“噢,幸虧追趕的及時,人受了些傷,不過沒有大礙。”
皮日休點點頭,不時又發出一聲輕嘆。
嵇昀問道:“先生有什麼愁事嗎?”
皮日休正在微怔之間,被嵇昀問到,略有沉吟,隨後答道:“我只是感慨,十年寒窗學得滿腹經典,面對國家危難,竟是全無一用,早知如此,倒不如像嵇兄弟這樣學一身武藝。仗劍扶危,何其暢快!”
嵇昀啟笑道:“嵇昀卻認為不然,國家要想太平,除了要有郭子儀李光弼那樣的名將英雄,更少不得先生這樣能傳授世人禮義教化的鴻儒名士,二者缺一不可,又不能互相替代。”
皮日休聞言奇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嵇兄弟今天一番言談,倒叫愚兄好不驚豔。”
嵇昀笑道:“我這也是跟韋大先生讀書,他教我的。”
皮日休道:“韋大先生?你說的莫不是韋莊韋杜陵?”
“正是。”
皮日休大喜過望,連連稱讚道:“難怪!難怪!韋公與我,雖一直無緣得見,但是神交已久...嵇老弟,你能得到他的教導,真是旁人羨歎不來的美事啊!”
“如先生所說,嵇昀一定珍惜機緣。”
“以後有機會,我當親自上門拜訪韋公,屆時,我還要再與嵇兄弟你飲酒暢談!”
二人又暢聊了些時候,直待天色將晚,才各自拜別。
嵇昀回到韋府,把一天的見聞悉數對韋莊說了,韋莊捋一捋鬍子,驚訝道:“想不到皮日休竟也來了長安,此公的才華見識可是遠近馳名,我真想和他見上一面,當面請教!”
嵇昀一聽,心道:“呀,今天只顧談天說地,竟忘了問明皮先生的落腳處。”只能說道:“明日我再往西市去,說不定先生還會去那兒!”
於是,到了第二日中午,嵇昀便又來到西市那間酒肆,沒有見到皮日休,詢問了店裡夥計,得知今天皮日休並未來此,嵇昀出了酒肆,便在街上尋訪,凡是酒肆茶樓邁步就進,幾乎把西市轉遍,也沒尋到皮日休的影子,正懊惱時,聽得街上一陣喝彩叫好之聲。
嵇昀心想:“會不會是皮先生?”於是迎著人聲找過去,卻是街頭上一夥人正在圍觀打把勢賣藝。
嵇昀本來無心圍觀,只是喝彩之聲不斷,顯得熱鬧非常,加之嵇昀也是習武之人,見人群裡賣藝之人舞槍弄棍,心裡便生出興致來,不由自主地走進人群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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