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成大將軍在什麼地方?”
兵士隨手一指球場,“大將軍在場下打馬球。”
薩迪婭抬眼望去,十個打球的人都穿著清一色的粗布短卦,實難分不出哪個是兵,哪個是將。
“大將軍,有美女來找!”喊聲一出,球場頓時安靜了下來,要知道,在這險山惡水的前沿戰地,雌鳥都不見幾只,何況美女。
“誰找我?!”
聲音從薩迪婭等人身後傳來,回頭看時,來人四十歲上下,面額方正,濃眉細眼,腰間繫著白圍裙,一摞剛剛出爐的烤麵餅燙得他兩手不停翻來轉去。
“先等一等哈...”
他繞開薩迪婭,來到球場邊。
“來來來!都停一停,認賭服輸,我下廚給大家做麵餅,先到有的吃,後到看人吃。”
士兵們爭先恐後湧上來,七手八腳把麵餅哄搶一空。成可期在衣服上抹了抹手,回顧問道:“你們是長安來的新兵?”
薩迪婭心道:“聽說成大將軍體察下屬,不擺做派,今天一見,果真如此。”當先抱拳道:“回大將軍,薩迪婭·拔也古,和長安城十名神策軍子弟,自願來軍前效命。”
“你是回鶻人?”
成可期雙眼輕顫,顯得有些驚外。
“你的父親是?”
“家父曾在右神策軍任兵曹參軍事。”
“果然是你。”成可期收斂笑容。“虎父無犬女,想必這些兄弟也是忠烈之後了。”
成可期眼光掃視,發現馬背上居然還綁著一個。
“這個兄弟的行頭,可是不像來參軍的。”
嵇昀暗暗罵道:“狗東西,分明是拿你爺爺開涮!”
他受楊楮的影響,對官差兵將自是厭惡至極。
薩迪婭答道:“這個人身懷絕技,行跡可疑,我們懷疑他是敵方奸細,剛剛路上還差點拿他不住。”
“哦?”成可期走近前,打量著嵇昀,“你們怎麼認定他是奸細?”
“他分明是漢人,卻改扮作外藩人,況且...”薩迪婭壓低聲音在成可期耳邊小聲絮訴。
“哈哈哈!”
成可期朗聲大笑:“現如今兵荒馬亂,趕路人改頭換面原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何況,算卦只是虛言,豈能憑卦象就胡亂抓人?”
“可是大將軍...”
“不用說了。”成可期擺手示意,“給這位貼假鬍子的兄弟鬆綁,送出城去吧。”
嵇昀聞言喜出望外:“好在雞圈生鳳凰,兵匪窩裡遇上個說理的人。”
薩迪婭猶有不甘地給嵇昀解了拷鬼鎖,嵇昀本來遭此無妄之災,心裡有氣尚待發作,可畢竟這是在軍營裡,自己雖有天機劍法傍身,但恐也奈何不得這些“走狗”。於是隱忍不發,由士兵領著出城。
“無故抓了又放,果真耽誤了大事,我一定會回來找這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算賬。”
“走吧!”士兵們把一根繩頭塞進嵇昀手裡,呵斥道。
“這是城外,我要去長安,要從裡面走。”嵇昀見士兵把自己領到外城城頭,與其爭執起來。
“你想得美,大將軍只說放你走,也沒允許我們放你進關,你若真是敵方奸細那可得了。”
“你們帶我回去見你們將軍!”
“快滾吧你!”
不待嵇昀分說,士兵猛地將他推下城樓,嵇昀手握麻繩,安然落地。
“狗東西!王八蛋!”嵇昀心裡忍不住一番咒罵。
天色漸晚,嵇昀自思耽誤了時間,需得趕忙想辦法繞過潼關去。於是沿著城角尋路上山,潼關城防依山連綿數里,嵇昀一口氣跨過了好幾個山頭,漸不知走到什麼地界。待又登上眼前高聳的山頭,一陣眺望,山下的場景卻是令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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