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張凱在少卿府上舉辦了一次宴會,步霖隻身騎著雕鞍彩轡的白馬前來赴宴。
剛下馬,張凱就滿臉堆笑地迎接上來,看那馬鬃髮油亮,身形高大,馬色如霜紈一般,“王爺這匹馬可是大宛寶馬?膘肥體壯健步如飛。”
步霖高貴一笑,“少卿好眼力。”
二人一同進入府中,室內雕樑畫棟,珠簾繡幕,火樹銀花,顯然經過精心佈置。
張凱在前廳正中設了坐席,錦繡鋪地,內外各設帷幔。
張凱特意穿著朝服沒有換,他在琥珀杯裡用烏銀洋鏨自斟壺斟上葡萄美酒,笑道:“此酒產自惠泉,味道醇厚濃郁,飽滿低沉,王爺喝一杯吧。”
步霖目光精銳,勾起英俊唇角,一飲而盡。十二扇鏤雕古檀黑木卷草纏枝屏風後面,張蓉看著他俊美絕倫的臉龐,心裡不自覺地愛慕不已。
用過瓊酥金膾,張凱擊一擊掌,婢女放下簾櫳,笙簧繚繞,簇捧張蓉於簾櫳外,荷袂翩躚,羽衣飄舞。
舞畢,張蓉執檀板輕輕敲打,舞姬款按銀箏,唱起了歌:“好花風鳥一枝新,畫堂香暖不勝春。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歌欺裂石之音,舞有天魔之態。甚好。”出於客套,步霖表面饒有興味,實則例行公事地說。
“老夫有一件傳家寶翡翠西瓜,想讓王爺一同品評,不知王爺是否願意前往?”
步霖心裡有些不耐煩,嘴上卻說:“樂意之至。”
內室只點了幾盞燭火,又籠著瑩白的縷紗燈罩,那燈火也是朦朦朧朧、曖昧昏黃的。
步霖已經走到最末梢的暖閣,裡面重重綃紗帷墜,穿過一扇桃形新漆圓門,數層薄羅紗帳被帳鉤挽於兩側,中間垂著淡紫水晶珠簾,微微折射出迷離朦朧的光暈。
燻爐內若有若無的香味清幽無比,他雖然聞慣了各種香料,但也說不出那是什麼香氣,只覺得柔媚入骨,中人慾醉。
回頭張凱也不見了蹤影。步霖覺得不對,正要轉身離開,只覺得肩上微微一重,似有翩翩的蝶停駐在了肩頭。
他側過臉,只見綃紗之後伸出一隻皓白的柔荑來,雖然上方掩蓋著明紫綃紗方絹,亦可看清那柔軟無骨宛若削蔥的纖細手指。
“你來了。”一聲嬌呼,彷彿沾了水晶的清透。女子笑聲輕柔得如攀上枝頭的紫藤軟蔓“步霖哥哥。”她的手指微微一動,像水蛇般繞上他裸露在外的脖子。
步霖回頭一看,不是張蓉又是誰?冷冷道,“是你。有何要事?”
“小女子孑然一身沒有依靠,王爺難道捨得讓奴家枝頭空寂寞?”張蓉曖昧地說道。
步霖低低一笑:“再敢胡亂說話,你父親的官職不保,好自為之。”說完拿開她纏在他脖子上的手。
毫無疑問,張蓉是美的,但她那種美,還是比不過玉璃那種驚世駭俗詭魅如狐狸一樣的面孔。見過玉璃的美,張蓉連提鞋都不配。
如果玉璃誘惑步霖,那他一定上鉤,而張蓉……步霖輕蔑地揚起嘴角。那老傢伙也太小看他的定力了。
如今趨炎附勢,為了靠他爬上來的女人比比皆是。
步霖厭惡地看了她一眼,“今晚的事我不會說出去,改日會請皇兄給你安排一樁婚事。張姑娘,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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