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單是明面上,就有著六名內衛隱藏在各個角落裡——而在烏薩斯,大多數能見到內衛的,都是最後一面。
內衛們只忠心於烏薩斯,但皇帝對恩德勒斯這名他僅授章的唯一一名聖愚的信任和重視,內衛也都是看得見的。
其他聖愚幾乎都不具備單獨會見皇帝的資格,恩德勒斯是例外,這一次的申請也很快透過。
這日,恩德勒斯一如既往地在議會廳後方的理政室見到了弗拉基米爾,向他闡明瞭自己的來意。
“哦……?你要掛靠到一名男爵的領地下?”
正在埋頭簽署政書檔案的弗拉基米爾抬眼看著恩德勒斯,手上卻動作不停。
弗拉基米爾上任如今已有三年,這位大刀闊斧改革烏薩斯的皇帝每天都有成堆的政務要處理,恩德勒斯見到他時他往往都在埋伏書案之中。
這位皇帝對許多檔案的細節考究極其嚴苛,下面的人篩了好幾次上來,也都要過一遍皇帝本人的眼目,時不時就要修改數次。
值得一提的是,很早之前還有不少敢在弗拉基米爾面前自信玩隱藏的文字遊戲的,現在墳頭上的草都已經換了好幾撥了。
“是的,陛下。”
恩德勒斯昨天夜裡已經絞盡腦汁地思索腹稿怎麼說服弗拉基米爾,他一丁點也不想投靠到其他大公的領地裡和別的聖愚共事。
自己在儀式上剛剛成為聖愚就一拳打死了一名叫做安傑羅的男性聖愚,這讓那名被掛靠的大公大發雷霆,沒來找恩德勒斯的麻煩都是萬幸了。
但從來沒有聖愚掛靠到男爵領地下的,這已經不是能用什麼降尊紆貴來形容的……這完全就是……不可理喻的行為——
“好,我准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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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弗拉基米爾只是平淡地說出了這麼一句,隨後放下了手裡的檔案,整個人都正對著恩德勒斯,一股無形地壓力來臨。
“陛下。”
恩德勒斯之前還在焦慮自己的腹稿簡直漏洞百出,可沒成想皇帝本人竟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這反而讓自己很是驚愕,隨後愈發不安。
皇帝只是一如既往,不聞不問地繼續往恩德勒斯的身上新增砝碼,恩德勒斯倍感壓力,卻也無法逃脫,只能承受。
“我說,我批准了。”
從他上任以來的種種事蹟來看,弗拉基米爾也和之前的所有皇帝都不一樣,他的發言幾乎每次都不假思索,卻也每次都能收到成果。
這是許多皇帝哪怕深思熟慮也做不到的,弗拉基米爾也是異類,且深有才能。
“陛下。”
突然間,皇帝的邊角處灑下的陰影立了起來,一名內衛從中走出,對弗拉基米爾說道:
“這一次的決定還請您稍加思慮,從來沒有聖愚與男爵在一起能產出些什麼,而且,萬尼亞家族的領地,嘶……十分……貧瘠。”
他很可能在之前的某時路過了萬尼亞家族的領地附近,他對貧瘠這個詞用了重心,而且很果斷,說明他十分肯定這種情況。
“你這是在勸說我?”
弗拉基米爾身子動都沒動一下,只是瞥了一眼那名內衛,說道。
“為了烏薩斯,陛下。”
內衛立刻回答。
“……聽好了,內衛從來沒有資格干涉烏薩斯內政,輪不到你來影響我的決定,我的意志即是烏薩斯的意志。”
弗拉基米爾站起身,指著那名內衛的身後,語氣果決:
“現在,退下,內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