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的夸克則落在地上,將花束裡曼陀羅華銜起,一根根栽在了葉鑑山的墓碑旁——它能做的也只有這樣。
像是被花叢拱衛一樣,葉鑑山之前喜歡白色的花。
白色的花啊。
蘭楓養的白玫瑰,早就枯死了。
“‘堅強的活下去’……嗎。”
前天,蘭楓探訪了父母的墓碑,昨天,則是齊心遠和孫沐陽的墓碑,今天是葉鑑山的墓碑,死亡是那麼地觸手可及,自己也曾造就無數死亡。
“謝謝你的鼓勵,我會堅持好好活完我人生中最後不到半年。”
蘭楓將隨身攜帶的烈酒拿出,夸克馬上撲稜撲稜地小跑過來,自己在手指上沾了幾滴,餵了給了夸克——後者很快就在旁邊跳起舞來。
“你之前說果汁汽水喝多了,想在婚禮上試試烈酒。”
“我買了燒刀子。”
蘭楓將配套的杯子取出,灌上了足足滿到了杯緣的烈酒。
“這杯是我的。”
一飲而盡。
“這杯是你的,鑑山。”
傾入墳前。
“這杯是死神的。”
蘭楓將裝滿酒的玻璃杯整個握在掌心,對著天空高高舉起。
“好好收下啊,死神,蘭楓敬你一杯。”
嘣咔!!!
玻璃杯被蘭楓攥碎在手中,血液和酒水不斷地潺潺流下。
“……來生,大家安好。”
蘭楓起身,此時已經下起了玲瓏小雪,如同蝴蝶般在天地間躍動著。
“夸克夸克再見,再見。)。”
生與死的概念在烏鴉眼裡仍是模糊的,但傳給夸克的概念是,死亡是在這個世界上永不再相逢的離別。
“我們走吧,夸克。”
拍了拍夸克的腦袋,烏鴉便輕輕躍起飛到了蘭楓的肩膀上——隨是一如既往,但二者如今,均已是遲暮之身。
也許二者會有其中一個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嗡……
回程路上,蘭楓的右手上了止痛劑和繃帶,行駛速度放得很慢,他一直在思考著,剩下的時間應該怎麼度過——
陪夸克說話和旅行,玩玩明日方舟,閱讀書籍並再試著創作,兜風感受腎上腺素的飆升,還有看一些漫畫和番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