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本艦的艦橋甲板上就有一臺。”
“不過是公用的,但這個時間點應該沒有人在演奏……”
而在這一瞬間,阿米婭彷彿看到蘭柯佩爾的眼神變得如同星辰般明亮,他彷彿抓住了什麼,又彷彿被什麼追上了。
“……麻煩帶上你的小提琴,阿米婭。”
“我們,還有黑雲,去艦橋甲板。”
蘭柯佩爾只是邁步往前,這也許是宿命遞給自己的一盒巧克力,雖然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味道的。
可那又何妨呢,自己欣然啟封。
……
說來也巧,實際上,阿米婭所在的宿舍就在那條走廊的盡頭,而她的小提琴也就放在宿舍裡,從取了小提琴到歸來,只花了不到五分鐘時間。
“……”
而在這之後,兩人便乘上了直達艦橋甲板的電梯,在電梯裡的二人都十分沉默——阿米婭幾次想開口,卻不知道該找什麼樣的話題才能有效切入。
本就不算長的電梯時間被更快速地一晃而過,出了電梯之後,已是黃昏。
夕陽拖著疲憊的身軀,準備在地平線的盡頭睡下,而本艦所處的區域,上方卻有著一片凝而不散的烏雲,正下著濛濛細雨。
而阿米婭所說的那臺鋼琴就坐落在距離他們只有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它在夕陽的餘暉和雨的折射下,如夢似幻。
無人使用,它彷彿只站在了蘭柯佩爾和阿米婭的終點上。
一種指示,一種訊號。
一記屬於蘭柯佩爾……不,是蘭楓過往的道標。
“夸克……夸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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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墜下的溼潤水珠讓黑雲的羽毛有些收束,但它似乎並不討厭這種感覺……是啊,就連這種特性也……一模一樣。
“……”
蘭柯佩爾朝著鋼琴邁步走來,而捧著小提琴的阿米婭,則落後自己半步跟在他的身側。
“陪我演奏一曲吧……阿米婭……”
蘭柯佩爾來到鋼琴前方——它身為一種嬌貴的樂器,莫說是雨淋,就算是一些溫溼度的變化也可能導致走音變調乃至元件壞損。
但它還放在這裡,等候著自己,就在今天,就在此刻。
譁。
自己輕拂衣襬,隨後緩緩落座,天空中夕陽的所灑下的擦色如同褪色的老舊照片,其滲入鋼琴,也毫無反射。
……一切都在默許讓夜色奔襲而來。
而今晚,很可能是個雷雨之夜。
……
而此時,本艦甲板上方的一角,一名正在甲板上執勤的勤務幹員找上了剛剛從下方搭乘電梯上來的幹員苦根。
“苦根先生!苦根先生!”
他頂著本艦甲板上一陣陣冷風和稀疏細雨,招呼著正準備朝左走的苦根停了下來。
“有什麼事情?約書亞?”
苦根轉身,對跑來的約書亞詢問道。
原來這時的苦根收到通知,本艦上方有積雨雲正在凝集,並且傳來雷暴的聲音,他正是來甲板上巡查一下看看是否所有裝置的避雷和防水都是正常的。
苦根其實嚴格按照職業劃分的話,算是近衛幹員,但平時基本是駐艦狀態,而且他可掛名有勤務幹員的管理職位。
“蘭柯佩爾先生和阿米婭小姐在艦尾!當時我受到氣象監控室的通知,正準備去將那臺鋼琴給收回到倉庫裡……”
約書亞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寒顫,最近的氣溫降得確實有些厲害了,頓了頓,繼續對苦根說道:
“結果,我看到蘭柯佩爾先生和阿米婭小姐已經來到了鋼琴旁邊,正準備演奏,阿米婭小姐甚至連小提琴都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