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姆必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蘭柯佩爾先是對華法琳表示了感謝,隨後便將話題拉回到雷姆必拓上。
“託你的福,儘管雷姆必拓的大塊地皮都跟被十萬匹草馱獸狂飆碾過似得,但是人員傷亡都仍然處在可控範圍內。”
華法琳立刻回應蘭柯佩爾。
“不光是我,還有阿米婭,她很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在她的庇護下得以生還的生靈們數量絕對要超過我。”
蘭柯佩爾回想著,真心實意地稱讚著阿米婭。
“知道嗎,蘭柯佩爾,之前凱爾希,我,博士還有阿米婭會談的時候,阿米婭都把那個時候的你誇成可以徒手拆隕石了。”
華法琳對蘭柯佩爾說著,語氣敬佩卻帶著複雜:
“放眼整個血魔族群裡,能有你這種實力還做出這種事情來的,都是獨一份了。”
“我無權評判你做得事情的性質對錯與否,換我在你的位置上,我也許不會選擇為一群雷姆必拓的普通人挺身而出。”
“……但我會盡心盡力地在你戰鬥後為你恢復身體,醫者本分如此。”
蘭柯佩爾勉強雙手撐起後方,將身體半坐起來,對華法琳說道:
“我的生命大概還剩幾年?”
華法琳聞言則撇過身去,拿起一針注射劑,用食指輕輕敲了兩下,語氣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是血魔中少有的非長生種,原本的壽命大概就只有兩百多年左右,每一次高強度的戰鬥,哪一次不是在揮霍你那點少得可憐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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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柯佩爾語氣虛弱卻堅定地說道:
“生命不在於長度,而在於厚度。”
“如果有結果,告訴我,我欣然接受。”
“我從不會為我的選擇後悔。”
華法琳嘆息一聲,轉身對蘭柯佩爾說道:
“算了,救了這麼多人,倒真是辛苦你了,如果你的確沒有懷著什麼別的其他目的,那麼我都得承認,你真是個行走在血海里的聖人。”
“真該把薩科塔的光環套在你頭上,顯得相稱。”
為蘭柯佩爾打下了一針配方複雜的營養液後,華法琳終於語氣嚴肅地對蘭柯佩爾說道:
“你的身體情況並不樂觀,根據這個新陳代謝的速度來說,就算你接下來什麼戰鬥都沒有,蘭柯佩爾,你也活不過……”
“十年。”
對於這個結果,蘭柯佩爾早有心理預期。
十年。
十年聽起來也許似乎是一段相當長的時間,但是真正經歷過它的人才會明白,十年實在是太短……太短了。
短到就像是烏薩斯凍原上,破舊的木棚屋上掛著的冰稜上滴下的水落在地上那麼點時間,甚至來不及被發現就被迅速遺忘。
“華法琳,我並不畏懼死亡,這一點我和凱爾希一樣,但是目前我目前仍有未竟的事業和放不下的人,並且我的死亡並不能換來什麼。”
蘭柯佩爾閉上眼睛,語氣認真:
“換而言之,我的死亡一定要是一場極具划算的交易,若是死神給出的價碼不夠,我的這條命會永遠頑強地活著。”
華法琳凝視著蘭柯佩爾,語氣複雜:
“這什麼爛俗的魔族笑話,在三百年前我耳朵就聽得起繭了。”
“不過,若你有一天真的面臨自己的死亡交易……你會要求對面出什麼價碼,你才肯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