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摯友瓦爾卡正是死在了原本用來佈置給銃騎們的地雷陷阱之下,其巨大的威力使得瓦爾卡連全屍都找不到,只找到了一條殘碎的右臂。
如果不是瓦爾卡的右臂上有一條明顯而特殊的傷疤,並且那道傷疤正好沒有被破壞得太過嚴重,瓦爾卡便真正無法找到一點能夠被辨認的殘骸了。
瓦爾卡是他的摯友也是他的老師,教給了他許多知識和不同國度的語言,而這一次戰場臨別前,甚至二人還做好了約定,一起去傳授更多的知識給巴別塔的成員們。
他們二人甚至還聯合寫了一本日常知識的百科全書,現在那本書只寫了一半,而另一位署名的作者卻再也無法提筆。
因為臨時戰場更改了博士的計劃,他沒有死在銃騎們宣洩的炮火中,而是死在了自己人埋下的地雷的連環爆炸之下。
“你這混賬魔族!!要不是你……要不是你,瓦爾卡就不會死!!”
那名巴別塔狙擊幹員咬牙切齒地瞪著被捆著的,如果語言能殺死人,那麼這股可怕的恨意早已將挫骨揚灰。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誰也沒想到。
“呵呵……呵呵哈哈哈!!”
居然仰頭髮出一聲癲狂的笑,那笑聲比以往都要尖銳,卻也都要悲傷。
“我你個!!”
隨後,朝那名巴別塔幹員破口大罵了起來:
“每一場戰役,你這雜種自己算算看,因為被當做炮灰而送上戰場上送死的魔族弟兄們和你們的人比起來,比例是多是少?!!”
“我告訴你!比例甚至是數百比一甚至近千比一,你們的命金貴得要死,又憑什麼我們的命就要如此輕賤?!”
“你死了一個朋友就在這裡大吼大叫,而我們薩卡茲每天都看著無數同胞,親人乃至愛人在戰場上流盡最後一滴血,你可曾為他們流過一滴眼淚?!”
如果不是被鎖鏈捆著,她估計是真能用牙把眼前這名巴別塔幹員硬生生用牙齒咬下一塊肉來。
“那麼多薩卡茲人死,你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是嗎?!!啊?!!就因為我們是薩卡茲僱傭兵,所以我們命和垃圾一樣毫無意義是嗎?!!”
“有一場戰役我清晰地看到你跟條爬蟲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有三個薩卡茲人,有一個甚至只有十二歲,全都為了給你擋炮彈被炸碎了!”
“你這傢伙……那時被炮彈的轟炸嚇得眼都睜不開……現在你還有資格去怪我們?!要不是我現在被捆著,我會把你身上每一條血管都炸開!混賬東西!!”
“那三個薩卡茲人,弗雷澤是個戰場之外開心愛笑的攝影師,利夏是個每天工作到凌晨三點都捨不得休息的醫生,而那名十二歲的薩卡茲少年,他叫格里斯,他甚至還在偷偷撿戰場垃圾攢錢買一點畫筆去夢想描繪星空的顏色,即使如此……他也不願去偷去搶。”
“而他們的死……他們的死……!!”
“居然是為了你這種人!!!!!”
那名巴別塔狙擊幹員語氣變得結巴起來,指著說道:
“你……你——!!”
再也沒理會他,而是咧嘴看著博士,眯著眼說道:
“喂,惡靈,要殺要剮隨便你,但,可別指望我會認錯。”
“另外,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下的命令,處罰我一個人就行了,我的那些薩卡茲僱傭兵們只是聽我的命令列事而已。”
博士無言地看著,看著兜帽底下的陰影,有些不寒而慄。
“把她關到禁閉室裡,無限期,後面再做決斷。”
良久,博士才開口對她身旁站著的ace說道。
“是,博士。”
ace立刻架起了,而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用一種不知道是什麼眼神看著博士,一言不發地被ace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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