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苦笑,“看來還是幫不了你。”
“你在我身邊就好。”霍先生的甜言蜜語從來都是來的恰當好處的。
簡歡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能不能明天再處理?現在該死陪老婆兒子睡覺的時候!”
“嗯。”
“阿湛。”
“嗯?”
“不管發生什麼,我和孩子都會永遠在你身邊的!”她沒有詳細地問過,但是尚希說的,雲老爺子明裡暗裡透露的都讓她猜測的到當年他媽媽對他其實並不是什麼很好的記憶,那一年他在流落街頭差一點凍死餓死……“你再也不是一個人!”
“嗯。”
他再也不是一個人!
也再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到他!
因為他有要保護的人了!
他得好好的才能保護他們!
謝謝你,小歡。
……
薄家的除夕團圓在以前有薄言津的退讓和薄夫人的粉飾太平,總的來說也算是和和睦睦地過去的,不過這兩年基本上都是在壓抑沉悶的氣氛中渡過,而今年更是多了一股蓄勢待發的怒氣,因為沈樽回來了。
很顯然,在部隊的一年多時間裡面並未能夠讓他解開心結放下執念。
薄夫人主動要失望了。
薄言津也在。
沈樽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不應該說的,可是整個人都處在頻臨爆發的狀態,而眼裡的憤怒和怨恨也未曾有任何的掩飾。
他的親生父親,他的大哥,甚至他的親生母親,如今都成了他怨恨的物件。
甚至遷怒於在他這裡完全是無辜的蕭沅。
薄韓在看到這個兒子的那一刻就知道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部隊可以讓他不再那麼自大狂妄無法無天,可是卻不能讓他放下對他們的怨恨,甚至因為他們把他送去部隊而加深這這份怨恨。
一頓團圓飯,吃的索然無味。
“父親。”薄言津敲了書房的門,沒有絲毫意外他父親會在這裡。
薄韓看了他一眼,“我們父子喝一杯。”
“好。”薄言津走了進來。
薄韓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茅臺,“我們父子有多久沒有這樣坐下來喝過酒?”
“十年。”薄言津說道,“上一次是我入伍之前,父親為我踐行。”也是唯一的一次,這些年來就算他聽了母親的話不去怨恨他,可也無法做到真的完全釋懷,不過也應該沒有一個當兒子的能夠看著自己的父親和不是自己母親的女人恩恩愛愛而跟著高興的,尤其是這個女人曾經傷害了他母親。
薄韓看了他一眼,“記得這麼清楚?”
“應該沒記錯吧。”薄言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薄韓一杯見底,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叫我父親了?”
薄言津一愣。
“還是你覺得我不說就完全沒發覺?”薄韓笑道,笑的很輕很輕。
薄言津看著眼前的父親,忽然間發現他似乎老了,頭上也開始長了白髮,眼角的皺紋更深了,“爸……”是啊,什麼時候了?久到了現在重新叫了舌頭都僵硬了。
“以後都這麼叫吧。”薄韓說道。
薄言津低了頭,“是。”
“我不是你部隊的首長。”薄韓聲音有些沉,已經習慣了並不代表就真的完全不在乎了,“你是我的兒子。”
薄言津笑了,“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讓爸為難。”
“你媽媽也不是微不足道。”薄韓又一杯見底,“我承認我對你媽媽更多的是責任,但是她從來都不是微不足道,對於我對於薄家來說,她都是無可取代的。”
“您當初為何娶我媽媽?”薄言津問道,問出了這個三十多年都想問的問題,“爸不是輕易放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