姱睢看著聞拾回來,不要命的在這裡殺了很久,似乎想要透過這種無止境的殺戮,來矇蔽自己的情感。
姱睢看著,逐漸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看著他發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聞拾緩緩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視線範圍之內屍橫遍野,雲端之上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黃沙,那是死去的人到了一定時間之後所化。
玖程自始至終都沒有回到戰場,神界的人看著情況不對勁,也選擇了撤軍,這一場大戰勝負已經顯而易見。
姱睢覺得稀奇的很,忍不住走近,開口打趣。
“怎麼著,突然像是瘋了一樣,這幾百年以來,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子。”
聞拾沒有看她,目光始終放在西方天空掛著的雲霞上,那橙紫色猶如迷霧一般圍繞著,似真似幻,一時間,竟讓人分不清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姱睢擰眉,繼續開口。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了?魔尊,你可以告訴我,我有能力為你分憂。”
聞拾轉身,音調和背影一樣冷。
“感情方面的事情,你替我分什麼憂?”
他的腳步並未停頓,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一眼姱睢,她於他而言,恍若過眼雲煙。
姱睢站在原地很久,都沒有回過神來,良久,她低頭看著自己握著刀的手,咬緊了後槽牙,緊緊的握著刀柄。
魔界此次出戰的將軍並不多,能夠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姱睢一人,因為魔界這麼多年以來並沒有出現什麼將才。
她為那個男人拼殺幾百年,又在封印裡面陪伴他數百年,政治上的事情她能分憂,戰場上的困局她可以輕而易舉解了……
可就在不久之前,姱睢突然意識到,自己對於聞拾而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他甚至都沒有時間注意她。
這一切的改變,都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出現。
被神界廢了的上神,上千年前的出身也是微不足道,如今不過一介普通凡人。
魔界常年潮溼陰暗,魔族之人修煉的功法又特殊,他們大多是正常的修士走火入魔,才不得不改修魔道。
姱睢倒要看看,她那樣一個凡人,能在魔界活幾天。
——
沈憶已經看完了一本書,把無聊賴的靠在窗邊,看著外面如此陰暗的天氣,琢磨著是不是要下雨了。
院子裡面也沒有什麼花草,鋪滿了顏色陰暗的地磚,她走到門口,目光穿過長長的走廊,看到了那邊涼月宮緊閉著的大門。
她有點不解這是怎麼回事,九兒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
九兒手裡面提著竹子編的籃子,把門小心翼翼的重新關上,小跑著過來了,“夫人!這是我特地讓人做的點心,也是魔尊的吩咐,都是按照神界的口味來的,你應該會吃的習慣!”
沈憶有些驚訝的聽著她的聲音,“你怎麼會說話呢?你距離成年應該還有一年多吧?”
九兒嘿嘿一笑,會說話了之後,也沒有之前看起來的那麼傻,整個人變得活潑開朗了許多,“是魔尊啦!他為我提前開了靈智,方便我能更好的照顧你。”
沈憶拉著她的手往內殿走,圖中還是回頭看了一眼涼月宮的大門,壓低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