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呢?
他迎風擦拭自己的長劍,風安靜的撫過,卻帶著一股很淡的血腥味,一如那人一身白衣,表面看著出塵不染,是這麼多年來他都看不透的男人——蕭子疏。
沈憶讓人暗地裡前去調查流民的事情,同時瞞著蕭子疏和謝驚重,自己的暗衛也比謝驚重派去的,先一步回來,暗衛簡單說明了當場的情況,太監就來通傳謝驚重來了。
他遞上一封信,是其中行徑惡劣被確定為流民的人,親自簽字畫押的。
在這封信裡面,這人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被其他人所指使,上次連上一級的主使也交代清楚了。
謝驚重又遞上第二封信,“我讓人兵分兩路,沿著線索一路追查,已經查到了幕後主使之人,就在這個信封裡……”
“君上,蕭丞相求見。”
謝驚重的話別打斷,他也並沒有生氣,靜靜的看著沈憶。
她看向門口,微微斂了神色。
“讓蕭丞相進來,你們所有人全部退下,包括宮殿門口,一個人都不許留下。”
隨著所有宮女和太監全部退下,沈憶這才收回了目光,不緊不慢的從眼前人手中拿過了這封信,金色的火漆印章還沒有被開啟,確保裡面是完好無損,沒有被調換過的。
沈憶摸索著印章的紋路,等待蕭子疏的到來。
只是身側這人的身影過於顯眼,沈憶還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安靜的跪坐著,目視前方,看不到任何神色波動,猶如沒有任何感情的提線木偶。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是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將軍。
沈憶微微嘆了口氣,還是忍不住搖頭。
這人似乎並不會把感情放在心裡,即使真正有了喜歡的人,也不會放到很重要的位置,謝驚重的心底,似乎只有家國,沒有所謂的兒女情長。
須臾之間,蕭子疏已經到了眼前,他仍舊是一身熟悉的白衣翩然而至,似天上謫仙,只是今日沒有帶著那把摺扇,在沈憶面前微微行禮。
“女君,聽聞謝將軍查到了幕後之人的關鍵證據,微臣也在震驚,流民之事居然是人在背後陷害,特地來此一趟。”
沈憶面無表情地晃了晃手裡的信封,只是有火漆印章那一邊朝著自己,蕭子疏壓根看不到是否開啟過,只聽到眼前女子一聲怒喝。
“蕭子疏,你這是好大的膽子,本君的大將軍也是你能陷害的人?”
蕭子疏倉皇跪下,滿目震驚的看向沈憶,“君上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沈憶晃了晃手裡的信封。
“這裡面所有的證據寫的一清二楚,也有人對你做過的事情供認不諱,蕭子疏,你真的好讓本君驚喜啊!”
謝驚重這才緩緩抬頭,看了一眼沈憶之後,又不動聲色的垂下了眸子,最終什麼都沒說,安靜的把手裡的紙張遞了過去。
這是要親自簽字畫押的罪狀,是會被承認的證據,蕭子疏看到上面那熟悉的畫押的名字,微微咬緊了牙關。
流民確實是他派人做的事情,但沒想到這麼快就暴露了,更加沒想到,謝驚重前腳剛出皇宮,這證據都被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