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棲遲已經說了結婚的事情,沈憶心底也犯了難。
這個世道世風沒有那麼開放,講究的是知書達禮,她還得在蕭棲遲身邊隱藏自己的色批面目兩年。
何其困難。
原本她也不是顧及這些的人,但二人以後是要在華京市繼續開畫館的,總不能把自己的名聲搞臭了。
蕭棲遲還在想著求婚的事情,沈憶嘆了口氣,“還有兩年呢,反正現在一時半會不會結婚,沒必要惦念了。”
蕭棲遲後知後覺,“啊對……兩年……”
他嘆了口氣,還是內疚的很。
這種事情都能忘記,他的腦子也真的被狗啃了,說到底還是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否則早就應該策劃著求婚了。仟千仦哾
此間事宜已經全部解決了,這裡也已經沒有留戀的人和事,趙傾乾已經安全的出來,國內不好待,她買了一張去國外的機票,打算去找國外的父母。
沈憶送她上了飛機,看著她安全離開才放心。
人一輩子很難遇到幾個知心的朋友,尤其是在危難關頭能夠毫不猶豫伸出援手的,她和趙傾乾早就相識,是一場長達十幾年的友誼。
往後的日子裡,見面的機會恐怕會很少了。
離開安都的這天,沈憶又坐上了熟悉的輪渡,只是這次有些不同的是,蕭棲遲陪在她的身側。
水波向兩邊盪開,輪渡緩緩前行,他們和無數人一樣,眺望著這片昔日故土,只是心中或許比他們少了一絲不捨。
水面波光粼粼,湛藍的天空下一望無際,無邊無際的盡頭高懸著太陽,她在一片水色裡看的出了神。
輪渡上方的房間裡,許震一個人安靜的站在窗前,遠遠的眺望那道清瘦的身影,很多年前沈憶初來安都的時候,她第一次登上走秀的臺子,許震就是這樣看著她的。
他看著這個女人在安都立足,一步一步越走越高,卻幾乎拒絕了身邊所有人。
許震選擇了一個很恰當的時機出現,彼時的沈憶剛剛好不用為自己的前途擔憂,已經功成名就。
可遇見沈憶的那天,她也遇見了蕭棲遲,她毫不猶豫的轉身走向了蕭棲遲。
遠處的天似乎看不到盡頭,許震抬著有些壓抑的雙眸看過去,身後有人過來催促。
“先生,咱們到了最近的上岸地點的時候,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夫人吩咐過,你在外面除了那兩個生孩子的女人,其餘一個都不能沾染。”
許夫人就是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
她在外面玩的有多花,手下人都快告狀告到眼前來了,哪裡有什麼世家名媛,不過是頂著名門望族的身份,做著慾望場裡的活神仙。
短短數日,許震被她磨盡了身上的傲氣,他垂下眸子,深沉的嘆了口氣,窗戶還開著,他走到一邊坐下,靠在椅子的靠背上,緩緩閉上眼睛。
心力交瘁。
——
沈憶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開門,畫館繼續營業,有位在這裡買過一次畫的顧客,每天都會過來等一會兒。
之前她買的是蕭棲遲的一副夢幻森林小鹿的,這種看起來就嬌寵著的女孩子,最喜歡這種風格。
蕭棲遲在那邊給她介紹著新的畫作,對自己的夢幻理念侃侃而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