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倏的垂眸笑了笑。
這樣一個人,很難讓人不動心。
戰王的人還在清點宮眷,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宋瀾緹忽然發了瘋一樣衝到了沈憶面前,指著她在癲狂中謾罵出口。
“沈憶我詛咒你一輩子無人愛!餘生疾病纏身,生不如死!”
沈憶擰眉,她很討厭疾病這兩個字,尤其是現在好不容易擁有了健全的身子,做了點想做的事,又冒出來個詛咒她的。
宋瀾緹忽然又調轉指尖,轉向顧松寒。
“晚吟郡主就是你的軟肋!”她死死的盯著他。
顧松寒面色不變。
“是我的軟肋,也是我的刀,更是我戰遍天下不敗的鎧甲。”
宋瀾緹忽然住了口,神色悲慼。
她蒼涼一笑,頂著滿臉的血直接撞向了一邊的牆壁,瞬間血濺三尺。
沈憶收回目光,“帶下去埋了吧。”
手下士兵領命,“是。”
宋瀾緹本就是她意圖謀反的計劃裡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沈憶不在意,也懶得過多理會,留她一命是不想多造殺孽遭報應,既然她想死,那就死了吧。
半刻不到,戰王的人已經歸來,這宮裡現在只有鴻蒙殿還有人,那就可以開始了。
——
京郊。
西陽王看著眼前身著黑甲的男人,狠狠嚥了下口水,轉而又看向側面輕騎而來的人。
他開口,聲音有些顫。
“大……大哥。”
他是顧松寒的叔叔,而他看到的那輕騎之人,居然就是早就已經流放的大哥,顧松寒的父親。
來人淡淡掃他一眼,漫不經心的示意黑甲之人,“別和他墨跡了,費時間,直接動手吧。”
鎮北王聞言,握緊手中長戟,夾緊馬腹,毫不猶豫的衝鋒而去。
而他在後面笑著吹口哨,“你可得快一點,聽說我兒子和你女兒好上了,別等會進宮遲了,你女兒直接被我兒子拐走了!”
鎮北王聞言,一戟直接取了西陽王人頭,冷哼一聲調轉馬頭,“老匹夫,走!入宮去!”
回答他的是爽朗大笑。
——
東境邊緣。
這些日子裡戰王不在,有人一直替他守著這裡,蠻夷人兵分兩路,北側已經被顧松寒打的潰不成軍,剩下的這部分還在做臨死的反撲。
那將領穿著一身紅色鎧甲,殘陽裡提起酒罈子使勁灌下一口,烈酒穿喉,他仰天大笑。
“好兒郎們!且隨我斬蠻夷人去嘍!”
金色的護心鏡上,刻著暗沉的“南”字,卻在殘陽之光下展現出不同凡響的色彩。
那人帶兵縱馬而去,手裡緊握丈八蛇矛,矛尖有如白蛇吐信,重達五十多斤的矛身,在黑色的錦絮飛舞中橫掃戰場,挑敵破甲。
他忽然笑著直起腰身,矛尖向敵陣一投,便有一名敵將被刺死在丈八蛇矛之下,命喪當場。
鐵蹄紛踏,黃沙彌漫,旌旗蔽日,戰鼓擂擂。
他酒興大發,不去管京城的幾個人是否成功,在無邊狂野的黃沙中來了詩意,風獵獵作響,數萬人聽他策馬高聲而喝。
“我自大漠觀自在,橫矛一行出日開。”
“遙想天上仙人望,不及人間酒烈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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