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松寒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尤其是他對沈憶感情有幾分特殊,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做著這種事,沈憶卻還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世子爺,先前幾次都注意到,你的一雙手生的如此好看,可惜這指腹連帶著虎口、掌心,怎麼都是繭?”
她笑的很淺,彷彿就是個普通人家的未出閣小女,說話的內容卻大相庭徑。
“背地裡偷偷練了兵器,要不要和我切磋一下?”
只是這句,語調冷了很多,也認真了很多。
顧松寒看著她,竟然淡淡笑了。
“郡主,男兒郎掌心多點繭不是很正常?我就是個紈絝,你沒必要這樣試探我,今日有關蘆城觀察使的事情,我會寫明一切稟報皇帝。”
沈憶看著他,沒說什麼,也跟著淡淡笑了笑。
二人像是不歡而散一般分道揚鑣,而顧松寒站在原地,手裡面捏著腰牌,看著馬車在清冷的街道愈行愈遠,心中多了一絲空落落的感覺。
沈憶野心很大,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情,他顧松寒可以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最後,他一定會讓沈憶待在自己身邊。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看上女人,雖然不會不擇手段,但沈憶永遠別想逃離。
黑暗裡男人的眸光跳躍著幾分興奮,越發灼熱。
——
翌日,早朝的時候,顧松寒孤身闖入鴻蒙殿,手裡拿著連夜寫好的蘆城饑荒原因,以及特派蘆城觀察使遇害的事情,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呈給當今陛下。
鴻蒙殿在那一刻極其安靜,很多人都忍不住看向了中央不卑不亢站著的少年郎。
可皇帝只是掃了一眼就揮了揮手,“朕知道了,世子回去吧。”
顧松寒倔強著。
“饑荒乃是大事,尤其是富饒的江南水鄉出了這種事,陛下,您今日必須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否則如何讓他們愛戴你這位君王?”
他竟然敢在鴻蒙殿逼迫君王,逼著他做決定,很多人都為之大吃一驚,果然還是年紀小不懂事。
顧松寒筆直的站在朝臣之中,一身寬大的衣袖格外出挑,上方身著黃袍的人看著他,微微一笑,誰都沒料到皇帝話鋒一轉。
“昨夜朕的人也得知了這個訊息,可他們和朕說的,是你世子爺醉酒打死了觀察使。”
顧松寒眉心一跳,下意識看向了上方的男人。
他身著的黃袍繡著金光熠熠的金線,盡顯尊貴身份,俯瞰他的時候,與溫和的語調截然相反的,就是這張格外冷漠的臉。
被反將一軍。
皇帝看著他的反應,笑了兩下,似乎是嘲諷他不自量力,隨即揮手。
“來人,把顧松寒下了詔獄,待到證據齊全,由大理寺把案子審了吧。”
大理寺審的上一樁案子,是流放西陽王。
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明白皇帝的意思,是顧松寒多管閒事了,蘆城的事情,本來就是呼叫糧草造成的,皇帝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可他還是這樣做了。
顧松寒涼涼的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