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你怎麼來了?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
沈憶聽到這句話頓了一下。
這麼自信?
搵諒笑著揉了揉宋瀾緹的頭,“宋妹妹誤會了,我知道郡主就住在你這裡,我親自過來下拜帖,郡主什麼時候有時間,可否與我一起酒樓對詩,共賞風月?”
宋瀾緹臉色一度很難看。
她從小是嬌慣著長大的,太子搵諒也是處處對她好,這還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駁了她的面子。
她臉色僵著,但礙於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多說什麼。
搵諒最終還是留下了自己的拜貼,但沈憶也就是象徵性的接下了,這麼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太子,她兩拳頭都能直接放倒。
但太子都來了,一群人只能就這樣散去了,各個垂頭懊惱,沒人敢和太子爭搶什麼。
顧松寒也逼不得已離開,倒不是因為怕了太子,而是再過一會,大理寺的裁決結果就要出來了。
此次西陽王在抵抗外敵入侵的時候,很明顯有退縮的念頭,短短几日之內,邊郡十洲被拱手讓人,若非鎮北王千里迢迢從邊關趕回,轉戰西邊,打回五洲,皇朝將會承受更加大的損失。
他正欲離開,太子卻笑著開口。
“松寒?”
顧松寒皺眉,他和這位太子半點交情都沒有啊。
搵諒笑了笑,“不必這樣看著我,我只是給你帶個訊息,大理寺不會對你父親從輕發落。”
聽到這兒,顧松寒已經明白他的意思,轉身直接走了。
他的馬才過幾道街坊,就聽到鬨鬧的人群已經在熱火朝天討論這件事了,顧松寒勒馬。
“大理寺判決西陽王削去王位,留在京城討個虛職…”
虛職?要多走屬於四王的世襲罔替嗎?
鎮北王只有個女兒,可按照律法仍然可以承襲爵位,嫡長為先,可這樣子,西陽王將不復存在了。
可下一刻,那人話鋒一轉。
“但此判決結果被翰林院聯合駁回,多位文臣聯名上表,鴻蒙殿外跪求陛下修改判決,三千儒生為死去的冤魂憤懣不平……經大理寺多加商議,放過顧松寒,前西陽王顧孜交還兵權於其弟,承王爵,顧孜向北流放三千里!”
革爵、流放?!
堂堂異姓王,只因為一場敗仗要被向北流放三千里,從此再無歸期,顧孜守著邊關三十餘年,幾次生死未卜,換不來半句體恤。
顧松寒緊緊的攥住了馬的韁繩,有點難以控制住自己的呼吸。
三十年搏命無人知,一朝敗仗,滿城笑話。
世襲罔替都能做主隨意給叔叔,可誰不知道西陽王有嫡長子?誰不知道西陽王和其弟關係很差?
他剛騎馬沒走幾步,大街上一陣呼和聲傳來,居然在這時候遇上了宮裡出來的送旨太監。
顧松寒總覺得不對勁,當街攔下了這群人的馬車,詢問皇帝給誰下了什麼旨意。
宮裡的太監敬著皇帝終究保留了他的世子之位,也就實話實說了。
“鎮北王暫時執掌西邊兵馬,加上北境兵力,手下兵權龐大,按照陛下的意思,這一道聖旨賜給沈憶郡主,讓她終生留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