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漁情吻!”
張太醫聞了又聞,驗了又驗,才敢張口說道。
“確定?”趙景博整個人冷氣環繞。
張太醫忍不住擦拭了下頭頂的冷汗,卻肯定地表示道:“下官曾經有幸見過這漁情吻,應該不會有錯,這漁情吻與水很像,卻在味道上帶了些甜膩味與腥氣味,但若容入其他液體或者燃燒,若非內力高深或者極為精通醫術之人怕是很難察覺。”
“這些證據怕是各位也不能完全相信,不過沒關係,我們還有——”
安藍一個響指,緊接著院門口又出現了倆人抬著具被蒙上白布的屍體進來。
如今天已是夏日,就算死的時間不長,也多少開始散發一些腐臭的異味。
好在院內的大部分人都見過生死,但也有少數就算是見過,卻也很難直面心中的恐懼,就比如此刻,屍體旁邊的那位侍女,
此刻卻忍不住朝另一邊爬去。
“未央。”安藍淡淡地說道。
未央朝上面點頭,“是。”
隨著一聲話落,忽然抬手一揚,白布落地,一具已經死透的女屍躺在其中。
“啊——不要!不要放這裡!拿開!”
那張已經青灰色的臉與她對上的一瞬間,便已經讓本就精神緊繃的侍女處於崩潰的狀態,瘋狂地想要往後退去。
未央可沒有憐香惜玉的心,一手拽回此人,按住她的脖頸,強行將她放到擔架上,讓她的臉與對方頭貼到一起,哪怕是這炎炎夏日,烈日當頭,此刻也能感到森森寒意,瘮人冰感。
“不!不要!不要!”
無論她怎麼扭動都逃不開未央的鉗制,反而讓她更清楚的感受底下屍體的溫度和觸感,更加讓她感受到頭皮發麻,心中恐懼被無限放大。
此刻身下的侍女已經哭得已經沒力氣在掙扎,雖不至於失禁,卻也是在崩潰的邊緣。
“這是誰,七皇子想來要比我更清楚,韶柔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慘死在學院角落處,這件事情應該不需要我來再幫你們查明白吧。”
安藍搖著頭根本不給機會,又接著說道:“主子出事,下人慘死,這種把戲我不管你們想怎麼玩,但是落在這裡就不行——”
話落,眼神中透著涼氣。
遠處攤在一邊的趙瓔珞,看到自己的侍女受到如此對待,早已氣得眼睛發紅,她雖不在乎一個小小侍女的死活,但到底是她的侍女,這無異於在當眾打她的臉一樣,何況對方還知道她許多秘密,無論如何都不能捨掉。
趙瓔珞拼盡全身力氣喊著“七皇兄,你就這麼看著他們如此肆意凌辱我們翰慧國的子民嗎,再怎麼說也是我們自己的家事,難道真的要讓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嗎!這讓我們皇室顏面何存!”
趙景博轉動著手中的扳指,卻半響沒有回答,他又何嘗不知這樣的醜事本該關上門自行處理,可是都到了這一步,別說了此刻這裡還站著兩位心思難測的墨啟中和詭詐冷麵的謝祈蘊,便是眼前這位年紀不大,卻步步讓人心驚的司安就不可能讓這事輕易翻篇。
此事,怕不能善了了。
如懿中藥,不管此事是誰所為,既然發生,不如推波助瀾藉著此事,讓重安學院成為他以後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甚至是逐鹿四洲,統一九國的基石。
本想著回去的路上慢些,弄得仗勢浩大,人人皆知,到時不管最後是非曲直,重安學院都逃不掉視察疏忽、怠慢皇室的罪責。
就算是他們不怕,於理也要給天下一個說法,給其他學子一個交代!無非是最後要委屈下如懿,若是大事能成,等到事後他自會給她討回公道,加倍善待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