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窗外幾顆清新翠綠的竹子,耳邊傳來吊兒郎當的聲音。
想要抬起手遮住眼前的光,結果扯動一身的傷。
“嘶——”
寧逸皺眉,慢慢抬起被綁上紗布的手,顯然這手法繫結很是差強人意,另一隻也不例外,不用照鏡子,他大概也知道身上現在跟人形白粽子差不了幾分。
“嫌小爺綁的醜啊!”徐熙拿著啃了幾口的果子,咔哧咔哧的咬著。
坐在窗戶邊上的蕭邪一聲嗤笑,“寧少谷主可是毒谷出身,你這蹩腳的手法,不拆了就算好的了。”
話剛落,床上的那位就已經開始拆解身上的紗布。
“寧逸——你!”徐熙氣鼓鼓地伸出拿著蘋果的手,深吸一口氣,“你不知好歹!”
那旁的蕭邪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此刻早就笑得仰了過去。
“先生呢?”寧逸不理倆人,只是低頭垂睫淡淡地問道。
徐熙一頓,又繼續啃著蘋果說道,“先生太累了,此刻大概應該還在睡覺吧。”
“我身上的傷……”寧逸抬起頭凝眉,懷疑地看著他們倆人。
“自己撞的。”
還沒等徐熙想要反駁,蕭邪已經面不改色地回道。
寧逸看著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地方,抬起眼慢慢地說道:“我自己撞的?”
“咳咳,我倆也沒看到,但是吧,你看你現在藥人體質也好了,也有可能是一種新的療法造成的,對!新的療法!不然怎麼會這麼神奇!”徐熙拍手說道,此刻覺得越想越對。
趁著寧逸低頭的檔口,倆人忽然默契的相視一對,眼神在空中你來我往的交流著。
徐熙:自己撞的?!!這麼牽強你還說?
蕭邪:沒有你離譜,還新療法?哪個被揍成這樣能是因為病好了?除非他是傻子!
徐熙:萬一他是呢!
蕭邪:我看你才是!
倆人同時翻個白眼,這就很離譜。
此刻的寧逸並沒有功夫去看倆人的小動作,只是呆呆地看著自己手,有些不敢相信徐熙說的話。
“我好了?”寧逸有些遲疑地低喃道。
好在其他兩個都武藝漸長,自然沒有漏掉他的低語。
“自然!不然你以為你身上的傷我是怎麼親自給你包紮的,說來你還真的好好謝謝先生,若不是她不辭辛苦,不分晝夜,為你去南夏洲那種危險的地方尋藥,你怕是再難醒來。因為你,先生掉入寒潭,現在估計還風寒未消呢。”
“她生病了?”一旁的蕭邪一把抓住徐熙的胳膊,甚至有些迫不及待,“掉入寒潭?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說啊!”
“先生怎麼樣了?”饒了淡薄冷靜地寧逸,此刻也緊張地站了起來。
扒開緊攥著他胳膊的手,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蕭邪,寧逸的緊張先生倒不意外,畢竟在學院的時候就是如此,可這一趟出來,蕭邪的變化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寧逸搖了搖頭,“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兩位,先生身體沒什麼大礙,這一路回來可都是我在趕馬車,我可一點沒敢讓先生累著啊,再說了,先生那小金庫裡面不知道有多少靈丹妙藥呢,沒事!沒事啊!”
就算知道了答案,此刻的倆人心裡也有些坐立不安,要不是擔心此刻過去會影響先生休息,怕是早就過去了。
稍稍冷靜下來後,倆人倒是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別開,然而眼底卻較平日不同,眼神深處皆藏著一絲敵意。
“果然是好了,感覺連以前的病氣都看不到了呢!娘娘腔你說呢?嘿!忘了,好像你也沒有以前娘了呢!奇了怪了,這一趟出來你倆倒是變化真大。”
徐熙坐在床邊,一點也不見外地摟在寧逸的肩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寧逸頓時一僵,雖然看到對方沒事感到鬆了一口氣,但是也不知道多年未與人身體接觸,還是性格使然,仍是感覺渾身不自在。
往右挪了挪,避開了對方的觸碰,徐熙手一空,聽另一方陰陽怪氣的嗤笑,倒也不覺得尷尬,依舊坐在床上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