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慌慌張張,不過圖碎銀幾兩。
“偏這碎銀幾兩,能解萬種惆悵。”
楚宸不懂,雖然重安學院與其他學院不同,開設經商齋,但如果不是因為必修的緣故,大部分的學子都不願學這樣與他們身份不符,甚至看不上眼的東西。
在他們看來,簡直……
“俗氣至極?”一聲輕笑。
抬眼驚訝地看著安藍,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他在想什麼。
“也不是。”楚宸皺眉,對上那雙彷彿有魔力的眼睛,眉頭鬆開,有些狼狽的別開眼,心裡卻止不住的砰砰直跳。
“權力、金錢、美人、美食……各種欲、念,凡在世間誰也免不了那顆躁動的心,若有人說沒有,那也是屁話!不過是沒遇到罷了,活在這世間若沒些指望可得怎麼活?”安藍坐在石階上看著遠處熱鬧的比賽,學子個個朝氣蓬勃,“說到底,我們都不過是大千世界中最平凡的俗人而已。”
說什麼俗氣,誰又能免俗?
“但是做什麼樣的俗人卻是由我們自己來定的。”
“我雖沒有濟世宏圖,驚天鴻願,卻也不願碌碌一生,蹉跎此生。
只願初心不改,未來可期。”
楚宸靜靜地看著那雙面具下的眼睛,淡漠、平靜、卻在最深處有那麼一方柔軟。
美麗深邃,看似什麼都無所謂,不在乎的樣子,卻又溫暖至極。
時過多年,當他成為跺跺腳都能讓各國經濟顫抖的商業霸主時,每每想起,那雙眼睛都是他此生見過最美的眼睛。
每當到了極致不擇手段,迷失自己時,他的腦海裡總會想起那日那雙眼睛對他說的話。
……
“蕭公子,是離鳶哪裡做的不好嗎,您說出來,離鳶會改的,不要不理離鳶。”離鳶泫然欲泣地看著面前容貌妖邪的少年,那麼美的皮囊,卻有一顆那麼冷的心腸。
“不過是床上之賓,你我以後不必再見。”
冷冷丟下這句,便毫無留念的轉身離去。
離鳶大為受傷地看著遠去的背影,視線漸漸被模糊了起來。
蕭邪,你怎可如此狠心……
……
轉身出去,正巧看到石山後戴著古樸花紋面具的少年。
安藍有些尷尬地假裝望天。
剛跟楚宸談完,讓他回去繼續比賽,本想著閒逛一下,畢竟來了這麼久也沒好好參觀下整個學院,誰知走著走著竟然走到這裡,想退正巧碰上蕭邪出來,連退都來不及。
“看來先生對我很感興趣。”
蕭邪一點點靠近,將安藍堵在石山縫中,上身傾斜,一臉玩味。
一股清幽的香氣鑽入安藍鼻尖,與其他男子不同,蕭邪是一個很有潔癖的人,身上永遠都是乾乾淨淨,帶著一股好聞清幽醉人的香氣。
倆人離得這麼近,自然都能聞到彼此身上的香氣。
蕭邪忍不住鼻子往前一聞,“先生身上到底用的什麼香料,怎得如此好聞。”
閉上眼睛,整個頭都快貼到了安藍的脖子上,越近那樣的味道越迷人。
微微睜開眼,入眼便是那抹白皙似雪的肌膚,微微還有青筋若現。
氣息忍不住一屏,性感溫熱的唇瓣慢慢貼近那抹雪白。
“咣——”
“先生,冷靜冷靜!”蕭邪自知理虧,剛才也不知怎麼了,像是鬼迷了心竅,根本控制不了,與平日裡嬉戲遊樂,卻清醒旁觀的感覺完全不同。
來不及多想,那一腳來勢洶洶的腿風便橫掃而過。
側身一躲,也虧這些日子的訓練,不然怕是那一腳直接讓他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