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司與否,對你們有什麼影響嗎?”
安藍掀開眼皮,一雙清冷的水眸,直直看向這群人,上位者的威壓可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沒有日積月累,是無法做到讓人胸口沉悶,頭皮發麻的壓力。
這幾個老頭紛紛不自覺地低下了頭,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都心中大駭。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雖然只是一齋之長,但那可也是重安第一學院的齋長,別說是達官貴人,就算是皇室見到他們也是禮遇有加,何況他們這裡面的人,哪個背後沒有些勢力和強大的家族做靠山。
大風大浪,能人志士也見過不少,沒想到今天竟會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震到!真是太丟人了。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都難掩震驚之色。
看來這個少年不可小瞧啊。
“我們只是關心少主,畢竟……”政民齋齋長又掛上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笑眯眯地說道。
“畢竟如果真的是十五府之一的司家,與其結交也是一大助力不是。”沒等他說完,安藍就不緊不慢地接道,“沒想到老頭不在,這現在的重安學院,上結交勢力,踩高拜低;下殘害同窗,作奸舞弊,如此邪風能助長至今,墨啟中,你說你這代理院長是怎麼當的呢?”
輕輕飄飄的一句話,確如千斤之重,壓得幾位齋長直不起腰來,嚇得連忙告罪。
“少主,我等知錯,與墨先生無關!”
看著墨啟中望著他們的眼神想想平日他的手段,多少心中有些打怵。
安藍將一切盡收眼底,眼神深了又深。
“少主,一切都是啟中辦事不利,請少主責罰。”抬手作揖,也不反駁。
安藍只是看著他,並不接話,片刻,墨啟中撩開長袍半跪地上,揖作頭頂處,態度恭謹又誠懇。
“墨先生!”“墨先生!”
在場人除了安藍皆是一驚,就連下首的學生有的也注意到這邊動靜,朝上看去,臉上大驚。
“少主,您快讓墨先生起來吧,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您千萬不要責怪墨先生啊!”
“是啊,少主,墨先生為學院夙興夜寐,實在不該受到如此待遇啊。”
“少主,您就別生氣了。”
“誒誒誒,你們這是做什麼!”木仲遷氣得酒壺都要甩出去,“你們這是在逼少主嗎!你們可別忘了你們到底在為誰做事!”
“都住嘴!”墨啟中低頭呵斥著他們,然後抬頭看向安藍地方向說道,“少主,啟中有錯,心甘情願領罰。”
而他們此刻也臉上一白,在墨啟中手下久了都快忘了這個學院真正的主人是誰了,何況此刻前面還是正兒八經的少主子,而且還是個不好相與的主兒,怕真是想不開了。
幾人偷偷抬起頭,試探地看了上去,正好落入安藍似笑非笑的眼中,更讓人害怕。
“少主!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大家都覺得墨先生無錯,錯都在你們身上,那我也不好辜負你們不是。”
“不,不是的!”
“除了木仲遷,其餘人皆免去齋長一職,降為導師。”
“你怎麼敢!”所有人大驚,不滿地暴跳如雷。
“若有不滿者,我們重安學院也不會強留。”微微一笑,和善至極。
若不是聽到這其中的話,都要懷疑這是一句多麼動聽的訊息了。
“你!”有的人一生安逸順遂,被捧慣的,再加年紀大,一下子便接受不了暈了過去。
“袁先生!袁先生!”幾人圍著呼喊著,也有人不死心,不識時務的試圖挑戰安藍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