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要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她喃喃問道。
從墨煙把卞樊厲所持名冊交到莫遲雨手中開始,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對於墨煙而言都是“不同”的了。
墨煙是一個很簡單的人。
從前她很少會想什麼過去、什麼未來,她是一個甚至連殺死師父的仇人都不去追查、殺父之仇都能夠輕鬆放下的人。
她本來以為,只要永遠活在眼下這一刻就好。
只要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可是……
可是說到底,她為之感到後悔的事還是很多很多。
因此既然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她必須要把握。
然而對於她這樣一個不習慣於長遠謀劃、深思熟慮的人來說,一時要考慮那麼多事,實在有違她的天性。
“喂!小公公您怎麼在那兒上面啊?”
她吃了一驚,站起身低頭望去。
居然是白啟鳴。
青年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她。因為太陽明亮的緣故,他用一隻手微微遮擋光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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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煙注意不要踩壞瓦片,走到屋簷旁,輕輕跳回石板路上。
白啟鳴吃驚地看著她這樣做。
“您師從何人?”白啟鳴忍不住問,“之前比試時我便非常好奇……”
“一個住在京郊的老頭子罷了。”墨煙笑了笑,“白校尉是在巡邏?”
白啟鳴頓了頓,點點頭。
“白校尉平時在北鎮撫司當值,被差使到這裡來駐守,想必很無聊吧?”
“您覺得無聊,所以才到屋頂上去的?”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白啟鳴對於捕捉情緒都是天生的高手。墨煙的師父和她說過,一個人若是生下來擁有過父母、兄姊的無私親愛,便很容易成為一個能夠感知他人悲喜的溫柔之人。
“是呀,我覺得在這兒很無聊。”墨煙如實回答。她並沒有放棄自己的問題,“不過墨煙本就為人侍從,不比白校尉。”
“哪裡話……”他視線略微躲閃。
墨煙隱隱覺得有些古怪。或許是因為自己仍未習慣白啟鳴在自己面前如此拘束的樣子吧,想到這,墨煙不覺苦笑。
“話說回來,令兄如今是指揮僉事,按說您也該很快有機會高升了?”
“若說對我絲毫沒有影響,自然是假話。”白啟鳴語氣嚴肅,神情坦然,“但我只願意得到與我相配的東西。家兄也不是那種會被權勢矇蔽雙眼、胡作非為的人。”
“那白校尉為什麼來這兒?到這種地方來守衛一個根本不可能出事的閒散王爺,難道是您喜歡做的事嗎?”
因著周圍沒有旁人,墨煙可堪放肆地說。
白啟鳴愣了愣。
墨煙忽然意識到什麼:她與白啟鳴不過兩面之緣,可話語裡的意思,卻像是認定了自己清楚白啟鳴的喜惡。
她隨便尋了個理由告辭,飛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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