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遲雨則顯出幾分無奈之色,擺擺手。
“的確是你倒黴。”他半是冷笑半是苦笑,“好歹你們還算聰明,沒將事情鬧大了。那麼,九殿下,您可有何主意?”
“我,我……”齊環宇搖搖頭,“不能讓皇兄知道這件事。”
“您既無辜,有何不可。”
莫遲雨將披散的長髮攏一攏。
儘管衣著不整,但並不妨礙他看上去高高在上,舉重若輕。
“我從不覬覦他人之妻,何況她是皇兄的宮妃!可是……可若皇兄不信我怎麼辦?”這是他最害怕的事。萬一皇上不信樂平王而信李淑妃,那齊環宇往後如何自處?
他可以不清風亮節,可以不潔身自好,但他絕不可以沾染他兄長擁有任何一樣的東西。
——這是他必須秉持的規則。
莫遲雨的視線掃過李淑妃:“此事若在聖上眼裡,看做了您與淑妃偷歡,或是看做您強迫淑妃行淫,他必不會高興。”
“我不願讓皇兄苦惱煩憂。”這是真心實意的話。
“事既已生,煩憂怕是少不了的。”
“……”
齊環宇忍不住看向墨煙,希望少年能說些話。但墨煙只顧低頭看著懷裡的女子。
李淑妃眉宇微皺幾下,似乎快要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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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殿下既然駕臨卑臣府中,卑臣自然會盡力為您排憂解難。”莫遲雨突然以一種恭敬而漠然的方式這樣說。
齊環宇重新抬頭望向他。
莫遲雨原本是將手臂搭在靠枕上,此時正身而坐,稍整衣襟。
齊環宇心裡依舊茫然,嘴上則已順勢回應:“莫廠公願意幫助本王,本王自然一切遵從莫廠公安排。”
“很好。”莫遲雨頷首,“王小燕。”
“是。”青年上前一步,躬身聽令。
“天一亮你便去求見中宮,告知李淑妃溺斃太液池,我已查清事宜,稍後呈文稟報。”
“遵命。”
“等到下了早朝,聖上回西苑理事,我會同他解釋——李淑妃醉酒生事,私自停留西苑,不慎落湖溺斃。”莫遲雨看著齊環宇說,“王爺,您只需回寢殿歇息,若經人問起,便說您在東園逗狗遊玩、賞月觀星,墨煙作陪。”
不等齊環宇反應,莫遲雨接著道:“墨煙。”
墨煙被點到名,心下一沉。
“是。”
“趁天色未明,將淑妃帶到太液池邊。”莫遲雨的視線落在墨煙與她懷裡的女子身上,“要做得乾淨利落,不要手下留情。”
女子眼睫迷濛,將醒未醒。
她的身子柔軟溫熱,距離死、距離溺亡不是咫尺之差,而是相隔千里。
“可,淑妃娘娘她——”
“住嘴。”莫遲雨斷然呵斥,“若是不能為聖上分憂,養你何用?”
李淑妃不死,便是個麻煩。
這墨煙也能夠明白。
但在莫遲雨眼中,李淑妃的麻煩不在於她會牽連構陷樂平王,而在於她會使皇帝平添煩憂、生怒生憤,她既有此心既有此為,便註定該死。
對於墨煙來說,無論如何,莫遲雨已經下了令。
墨煙唯有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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