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知道我想要什麼。”
“王爺想要墨煙‘陪侍’,不是嗎?”
樂平王一哽,眯起眼睛。
“你看不上本王能給你的東西。”他忽然說。
“墨煙本無所求。”
“並非如此。”他搖了搖頭,“天下沒有無求之人。”
青年宛如搖擺在戲臺上和戲臺下、夢境中和夢境外一般,叫墨煙看得一片迷濛。
“那王爺求的是什麼?如若唾手可得之物不算‘所求’,您還有何可求嗎?”
樂平王沒有回答。
他細細地打量她,而墨煙望向他鬢邊將墮未墮的鮮花,猶豫是否該伸手扶穩。
墨煙並不怕他。一點兒也不。她只是覺得為難。
樂平王將花朵取下,別在墨煙的領口上。他猛然墜回到風流浪蕩的軀殼裡,微微一笑:“我求的是一生快活無憂。”
話已至此,陷入了死衚衕,墨煙實在無奈。
“可否就算墨煙欠殿下一個人情,來日有機會墨煙一定還報。”
墨煙視之為承諾。
然而,她也清楚這在對方聽來一定不過是荒唐可笑的敷衍之辭。
但或許是樂平王玩夠了、鬧累了,最終,墨煙還是以這句話勉強獲得了他的首肯,總算脫身出去。
離開信芳殿後,墨煙直奔西苑的三蒙觀。
她昨晚也想清楚了一件事,並且其實也只這一件:父親要殺她,絕對有著認為她非死不可的理由——而這或許與當初國師為她卜卦算命時所說的話有關。
或許父親怨她的命與他相剋?
或許她的胎記、她的怪病、她的異於常人之處所預示出了不祥之兆,使得父親以她為禍害?
三蒙觀,其名取自《易經》八卦中的蒙卦卦辭:亨。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瀆,瀆則不告。利貞。
取此名,似乎有自命帝王之師的傲慢這點曾被言官指摘),但既然帝王本人沒有意見,也就長久書於匾懸於門,這般稱呼著了。
西苑湖光山色、風景雅緻,與方正規整的紫禁城大不相同。
墨煙來到三蒙觀,問童子可否拜見子一道人時,童子說子一道人正在太液池泛舟,應當是在北池的雷霆洪應殿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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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煙便又去雷霆洪應殿。
如此一來一去花費不少時間。儘管已入深秋,仍一路走得口乾舌燥、額際發汗。
雷霆洪應殿總算浮現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