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克利抬起自己的手,搓搓眼睛,帶著哭腔說道:【您真是個好人,您真好,謝謝您……】
士兵擺擺手:【都說是一家人了,就不用說這種話,莉莉也不會介意的。】
【喬先生,雖然現在時間急迫,但是我還想問問,二少爺他……】
之後的話像是收音不好,泛著沙沙的聲響,瓦爾基里只能隱約聽到什麼“安全”,“不合適”,“收養”,“再會”之類的詞,然後那名士兵敬禮後,飛快消失在了通路的盡頭。
【來,我們去約定的地點吧,少爺。】德里克利扶穩身上男孩的身體,一步一步,往他們的目的地走去。
世界是白茫茫的一片,無論是腳下的路,還是路邊的路燈、建築、或躺或坐或走動著的人……越來越白,越來越不可直視,瓦爾基里的小腦袋搭在管家的肩上,慢慢閉上的雙眼。
【活下去。】
【你不能死!】
瓦爾基里霍地從地上坐起來,他捂住自己疼痛不止的腦袋,現在裡面就像灌了水一樣,沉重,又一晃一晃地,隨著每一次動彈,都讓他感到難受。
索性再次躺下,讓頭腦舒服一點,瓦爾基里開始觀察四周。他似乎在一個正方形的黑色空間裡?伸出雙手,自己果然在發著淡淡的光芒,在所以才能透過身上的光,辨認出自己所處的空間是一個正方體。
這是哪裡?他記得自己是從驟停的升降機中滾了出來,然後……被誰給拖行了一段時間?
忍著頭腦的不適,瓦爾基里站起來,他搖晃了幾下後,慢慢走到正方塊的邊緣,開始摸索。
摸上去是溫熱的,和預期不同,他一路扶著牆壁繞著這個只能容納十幾人站在一起的空間走了一圈,什麼都沒有發現,這正方體裡似乎只有自己一人。
瓦爾基里猜測自己這是被誰給關了起來,可能是那個拖著自己前行的人。
可是……他又看了一週,心想:在剛剛昏過去前,自己明明有看到什麼紅色的光,現在那東西去哪兒了?
還有……兔子現在又在哪裡?
瓦爾基里想要召出自己的鎖鏈,但是失敗了,他仔細感知著自己的身體內部,發現並不是能力消失了,而是在巨大消耗下變弱,然後別什麼壓制成一團,無法使用。
肯定是那個傢伙對自己的身體動了什麼手腳,那他現在還算不算是人類呢?這樣的猜想嚇得瓦爾基里冒出了一身冷汗,他搖搖頭,把這種想法趕出腦外。
這時,在感知狀態下,瓦爾基里發現了一點特別的東西,不是鎖鏈,也不是身上多了什麼非人化的部件,而是從心口處,有一條細細的紅線,正在向某處延伸。
這是什麼?瓦爾基里伸手想去碰它,但是指尖摸了個空,直直穿過紅線。他睜開眼,又發現在直接用眼睛看的情況下,根本發現不了這條紅線。
他再次進入感知狀態,然後順著那條紅線往遠處望去,發現它穿過了牆壁,不知通到哪裡去了。
奇怪……瓦爾基里走過去,摸摸那紅線傳過去的那塊地方,並沒有什麼特別。特別的不是這塊牆,而是這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