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爾基里深以為然,沿著路就跑了,剛剛那動靜,只怕是要驚動不少傢伙,他現在需要找個能上鎖的小房間帶上一會兒。這麼想著,他摸出了自己懷裡的那張門卡,好極了,這是一張組長卡片,而且上面標著四樓的標識,按照在下面檢視到的資料,一般這樣的卡片就意味著,標了哪一層樓,就能開啟那層樓全部的門。
不過可惜依舊不是最想要的那個通往地下的關卡秘鑰,這種遺憾只在心裡出現了一瞬,當他成功將一扇上鎖的門刷開,發現裡面是休息室時,遺憾沒剩多少了。
房間裡看上去比外面要乾淨不少,看來這裡沒有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瓦爾基里翻身用門卡鎖上門,走了幾步就癱倒在沙發上。
【真沒出息,這還只是乙型呢。】兔子說是這麼說,但是她也放鬆地趴在瓦爾基里的背上,爪子都鬆開了。
【我看你給的那些資料,裡面寫道,乙型一般都要有三到四人協同對抗,我們一人做了兩個人的活,勉強成功了,真不知道遇上甲型的時候要怎麼辦才好。】瓦爾基里聲音悶悶的,【你還說什麼:乙型我能一人對抗呢,唬人吧?】
【虎式對於你來說是比較難對付的乙型,因為它身形上佔優勢,你的鎖鏈既弱冰又不是斬擊屬性的,所以才這麼麻煩。等你遇上乙型鐮式時自然就能體會一下一對一的快感了,我保證鐮式根本打不過你,因為它就是靠靈敏的攻擊來給人制造麻煩,而你的鎖鏈能輕易地抓住它,而且能讓它施展不開招式。】
【是是是,就算如此我也不想再遇到乙型了,多留點力氣給那些甲型吧。】
【辛虧我的風刃是斬擊型,而那虎式不是雷系的,不然你的鎖鏈導電能電麻自己不說,我的風刃也沒有這麼好使了,雷可比我的風要快上不少。】
瓦爾基里悶著臉笑出聲來:【聽著越來越像遊戲了,裡面寫的那什麼?元素相生相剋?】
【本來這就是來自自然法則,只不過是將複雜的東西給簡化了,讓我們好懂。】
瓦爾基里哼哼兩聲就沒吭氣了,想來是剛剛真的受了傷,現在腎上腺素下去了疲憊感就上來了。兔子抱臂坐在他的背上,她見對方沒反應了,也沒有繼續開口逗他說話,沉默著檢查了一邊自己的存貨,然後開始專心的修補自己受損的護盾。
等修補完畢後,瓦爾基里依舊很安靜,沒有要動彈的意思。她盯著對方背部看了好幾秒,最後低低地嘆了一口氣,爪子的肉墊按在了對方的背心。
瓦爾基里動彈了下,沒有說話。
【步少鋒。】
【嗯?什麼事?】
【你該來看看這個。】
【……】
呼——
文千千指尖一跳,她似乎聽到有誰在說話……或者有誰在……在身邊沉睡。
她似乎又睡了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呢?一小時?一天?還是說其實只有幾分鐘。無論是哪種答案都有著不一樣的絕望感在等著她,文千千不敢深思。
好寂寞,人醒過來後就覺得更寂寞了,她依舊在湖底,但是更希望自己能繼續睡著,而不是長大眼睛盯著遙不可及的湖面發呆。至少在睡夢裡她聽到了聲響,各式各樣的,有人對話的聲音,還有各種東西翻滾的聲音,嘩啦啦的鎖鏈聲。
那些聲音都很熟悉,似乎是同一處的,或者是不同處的,她想不起來了,但是每一次響起都讓她感到依戀,甚至想要流淚,想要再聽一會兒。
再睡會兒吧?
醒不過來怎麼辦?
那就算了。
文千千閉上了雙眼。
可是這次她沒有陷入那種黏糊糊的黑暗中,而是做夢了。
她做夢了,眼睛一閉又立刻睜開,看看四周,一種熟悉感衝擊了她的心靈,所以一時就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文千千現在太需要“熟悉”這種感覺了,隨著在湖底呆的時間不斷拉長,她感覺自己漸漸進入了一種放空的狀態,什麼都不想思考,也什麼都想不起來。唯有在熟悉感出現的時候,她的腦袋才能在刺激下開始運轉。
【這裡……這裡……】文千千先是閉上眼睛享受身體因為熟悉感的瑟瑟發抖的感覺,然後再張開雙眼,眼前的景色沒有變,她明白了,自己這是真的在做夢。
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森林,可是葉子卻不是寶石,而是貨真價實的植物。
可惜……可是可惜些什麼?和上次不太一樣?文千千感到疑惑,為什麼她下意識認為這座森林的葉子和樹應該是寶石呢?以她現在的腦袋可想不清楚。
往前走一走吧?去找點……水?好多水?瀑布?
還有什麼紅色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