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泉是個寡言但是性格溫和的老太太，耳朵聽不太清楚了，但是眼睛還是明亮的，在李和瓦爾敘舊的時候，一直用溫柔地目光看著他們，當察覺了文千千的視線時，也對她投以微笑。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從起名的方式，到瘦的身姿，文千千知道溫老太太身上主要帶著坎尼人的基因，母子待在一起，一大一的對比非常明顯。不過，莫莫狄人的基因再霸道，文千千依舊能從李先生的眼睛裡看出明顯有溫老太太的影子，兩人的眼睛都是明亮又溫和的杏眼。“佩琪呢？”“佩琪帶著勞拉和媞媞出去買東西了，你，哦還有這位女士，去那邊坐著，東西放下來，我給你們弄點熱的。”李聲音洪亮，大步跨過一干矮凳，往廚房那邊去了。文千千和瓦爾基里對視一眼，他點點頭，兩人走到沙發那裡坐下。文千千摸著屁.股下墊著的編織毛毯，她環視屋內，這裡與其是店鋪，不如是一個溫馨的五人之家。屋內一點商店的氣息都沒有，廚房、客廳、通往二樓同樣鋪著編織毛毯的梯子，怎麼看都是普通的家。“瓦爾，這裡是家來的吧？”瓦爾基里知道文千千為什麼而疑惑，他笑著：“李是工匠，他的工作室在後面，這邊就是他們一家住著的地方。”原來如此，文千千點點頭。“約翰。”瓦爾基里向那個依靠著奶奶輪椅的傢伙招招手，約翰看上去早就想過來了，但是不知為何不敢離開奶奶身邊。溫老太見瓦爾基里招手，知道他在呼喚自己的孫子，所以牽著他的手往前送，約翰這才走到瓦爾基里身邊。“瓦爾基里叔叔。”傢伙也是一頭紅髮，但是性格和父親截然相反，居然是個文靜的傢伙！只見他很有禮貌的對自己點頭示意，然後挨著瓦爾基里坐下，無比乖巧安靜，若不是紅頭髮，文千千都要懷疑這孩子到底是不是李的兒子了。大概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性格安靜的莫莫狄人，更像奶奶，而不是爸爸。或許李的妻子是個很安靜的人？“你的入學測還順利吧？”“嗯，分數足夠我自主選擇研習課程的方向了。”約翰看上去比剛剛要興奮了一點點，但也只是一點點，他的臉因為高興還是靦腆的緣故，染上了紅暈。“那可真好，但是你普通課程也不能放鬆，”瓦爾基里摸摸這孩的頭，“打算選什麼方向？”“以後進了學院想學建築，所以……”約翰這話的時候看上去扭捏得很，但是聽內容，文千千就明白了，想學建築，這怕不是又一名瓦爾的迷弟……他還真的是受孩歡迎，男孩女孩不限的那種。“這樣，不定你以後能變成叔叔的校友呢，加油。”“嗯。”傢伙臉更紅了，他靠在瓦爾基里的身上，不話了。真的太文靜了，文千千想。“對了，這個是文千千，我的朋友。”瓦爾基里向一老一少介紹到，文千千聽罷對他們點點頭。溫老太聽不清楚，所以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約翰見狀，問清楚是哪三個字後，爬過去跪在沙發上，牽過奶奶的手，一筆一劃地在上面寫著。半晌，溫老太太開口，字正腔圓地：“你好，文千千。”聽上去聲音還挺有勁兒，沒有因為年近九十而受到什麼影響。“你好。”知道對方耳朵不好，所以文千千很慢地著，將口型做得很明顯，老太太笑了。李捧著一個帶有五個玻璃杯，一大壺檸檬茶的托盤，重新加入了他們。將杯子放好，嘩啦嘩啦的都倒滿熱茶，他靠在沙發背上，壓出一聲“吱呀”，朗聲問道：“老弟，你來找我是要下什麼委託嗎？”瓦爾基里聽了，對文千千：“千千，幫我把你腳邊的那個箱子拿過來……對了，這是我的朋友，文千千。”李對她點頭，然後接過箱子，開啟：“哦！你子總算把費雪的寶貝之一給坑來了。哈哈哈哈……”“是啊，剛剛從費雪那邊過來，本來想著如果這次坑不到，那就不來你家了。”瓦爾基里開玩笑道。“不是吧，都到家門口了也不進來看看我嗎？真不夠意思！”李將箱子合上，伸手拍瓦爾基里的肩膀。“開玩笑的。對了，火災沒有給你帶來太多損失吧？”李笑容不改，他：“那火只蔓延到我的花園，後棚和花園沒了。對了，還有那棵柿子樹，後棚裡沒什麼貴重東西，但我想柿子樹這個大概算慘重損失？”“哦，那還真是慘重，我記得媞媞非常非常期待那課柿子樹結果，它本來明年秋就能結第一次果了吧？”“對啊，她從學校回來後整個人傻了，哎……”“真是……嘖嘖嘖……”瓦爾基里搖搖頭。李拍拍那個壓縮箱，：“既然你弄到這個了，那我就幫你把之前和我商量過的那個給打出來吧，設計有沒有變化？沒有的話我就照原來的開工咯？”瓦爾基里把住自己的下巴，沉吟道：“唔，你這麼，提醒了我……那個伴生水晶裡有一塊是接近橘紅色沒錯吧？”“沒錯，你有別的安排嗎？看。”著李就掏出一個金屬條，斜向拉成一個長方框後，中間空隙出現了藍色的投影屏，他拿下別在耳朵上的電子筆，隨時準備記錄。瓦爾基里故作深沉道：“我想……那個顏色……還有那個大，正好夠打三個柿子出來……”話音剛落，之前聽長輩到火災還迷之失落的約翰突然抬起頭，雙眼亮晶晶地看過來。李剛要下筆，等聽明白對方話語中的含義時，他無奈地收起自己的記事屏，：“老弟……你用不著……”“反正我本來要的就是純紫色的成品，那一塊無論如何都會被鑿掉不是？”“但是你可以自己留下來做他用……”“那這就是我的“他用”，好了老哥，沒多久就是寂月了，你也不想家裡氣氛低迷不是？”著瓦爾基里伸手按了一把約翰毛乎乎的腦袋，：“何況這裡還有個考試發揮不錯的傢伙，我想要獎勵一下呢！打出來最大的那個給他，就這麼定了。”約翰高興得直蹭對方的手，這時候文千千總算在他身上看到了莫莫狄人的一點性格特徵。李搖搖頭：“行吧，我不過你，你想怎麼分配自己的寶石是自己的權力，我也不能反對，但是我要付……”“哎呦！閉嘴，李。”瓦爾基里搖頭，將手指豎在嘴唇上。“對了，和我仔細火災的事吧，我記得你的工作室朝向晏的店鋪，視野開闊，應該能看到不少情況。”李聽了之後臉嚴肅起來，半晌他：“我想晏是惹了什麼人。”“嗯，菲力帕也是這麼的，晏大概是惹到自己的客戶了。這火勢來得又快又兇，明明你在工作室應該一眼就看到情況，就算你剛好不在，那警報也會響起來提醒你，但是火已經蔓延到你的花園了，你也沒聽到什麼聲響？”“對，在我看來這場火明顯是人為，但是調查的人來這裡，才呆了半立刻定性為意外，晏一直都咋咋呼呼的，但是這次卻安靜得不行，所以我想，很可能是個駭客在製造這場火災。我查了自己的警戒系統記錄，也去向費雪要了一份監控記錄，但是沒有看到異常，連陌生人的身影都沒有看到，對方是早就做好準備要弄晏了。”“而且我想，他還能控制火災的範圍？”瓦爾基里道。李聽到這句話，他眉頭深鎖，走到旁邊的儲物櫃裡，拿出一個什麼東西，回到沙發上攤開手，解開那塊布，露出裡面的東西：“你看這個，當時火已經將後棚燒得差不多了，但是我反應夠快，立刻引了水來滅火，所以還有一棟牆沒有燒掉，然後我在上面發現了這個。”“力場支撐器……唔……”“一個肯定是不夠的，所以我想本來有好幾個，但是因為大火燒掉了其他的，這個只是僥倖被我救下來，那個傢伙計算好了的。”瓦爾基里拿過這個東西，問：“這個我能拿走嗎？或許能從上面查到點東西。”“拿走吧，這方面你比較擅長。”李揮揮手，這麼道。瓦爾基里將東西重新用布包好，收進自己大衣內側的袋子裡，“那我不打擾了，等你完工了之後再通知我來拿。千千，把那個袋子裡的曲奇拿出來。”“哎呀……你也太客氣了，還帶吃的……”結果又是一番推讓，最後他們成功將曲奇留下了，但是也成功讓對方塞了一袋甜餅。“接下來是去卡羅拉的店嗎？”文千千問道。“不，卡羅拉的我不去了，想也知道她現在肯定在醫院陪著晏。”嗯？這話的，好似有貓膩！“那我們還去哪？”“回去吧。”瓦爾基里拍拍自己抱著的箱子，道，“再多我們也拿不下了，本來想順路去催一下另一批貨，但是已經有人先一步去了。”“哦。”看吧，東西的確是買了，但是文千千覺得他主要還是來慰問受災群眾的。兩人兜兜轉轉，再次從一開始進來的那個巷裡出來，文千千看到舍霧站在自己的店門口，正在往琉璃窗戶外的格上佈置花朵。“出來了？”“嗯。”瓦爾基里本來想點點頭就走的，但是他看著文千千抱住一袋甜餅，壓縮箱和一個大罐子的模樣，腳步停了下來，“千千，你還是到店裡去等著我，我把車開過來。”舍霧聽到這話，立刻開門往裡面喊連喬，自己放下花籃走過來將文千千抱著的箱子和罐子拿過去：“我看看……菲力帕……費雪……雪莉……哦，這個香味，是李家的甜餅吧？但是袋子卻是藍寶石的……你居然沒繼續往裡面走，那些傢伙“全副武裝”等著你呢，怕是要失落了。”瓦爾基里笑出聲來，罵道：“你們是受虐狂嗎？要來各個雞飛狗走的，不來了還失落？”“哎呀哎呀，千千你看看他，都沒點自覺的，明明這叫受歡迎。”“那三個字有沒有打引號？”舍霧挑眉一笑，不置可否。在瓦爾基里暫時離開的時間裡，舍霧拉著文千千好好聊了一會，躲在後面的拜倫師傅和連林也跑出來了，在一旁安靜地坐著。“哼，我當他是來打仗，誰知是來當散財童子的，浪費表情。”舍霧手裡拈著一塊甜餅，口吃著，“這個你能分點給我嗎？我懶得進去向李要了。”“沒關係的，你都拿了也行。”“那可不成，做事不能做盡了，這是規矩……連林，裝一半吧？”其實也挺不客氣的了，但是舍霧生得這幅好皮相，很難讓人心生不快。連林答應著，將那個藍寶石酒館的袋子拿到後面分裝去了，拜倫跟在後面一起進了廚房。文千千看看離去的連林，身形嬌.，又看看守在一旁的連喬，聲問道：“我有點好奇所以想問一問……”“你問吶。”“連喬和連林名字這麼相像，他們是兄妹嗎？”身形也差太多了，樣貌也不相像。“哦，他們啊，是上一代主人收養的孩子，因為是同一批被帶回來的，所以都是連開頭，不僅僅是連林和連喬，本部那邊還有很多個呢，比如連露、連潭、連塵……”“原來如此。”是收養的孩子，還“同一批”，想來這家店上一代主人估計財力雄厚，就不知舍霧是不是也是被收養，因為他的名字聽著也很特殊。“我不是收養的，算是分家的孩子，你不會覺得舍霧是真名吧？”舍霧勾起嘴唇，笑著。“對、對不起……我沒有冒犯的意思。”“這沒什麼，很正常的事。”這時候外面傳來了鳴笛聲，舍霧站起來，他看到連林從後面出來，手裡拿著精緻的紙盒。“瓦爾基里過來了，我們出去吧？連喬，幫忙拿東西。”舍霧和連林連喬一塊兒，將所有的東西都包攬了，一件都沒有讓文千千碰。他們將東西全部塞進車子的後尾箱後，連林連喬對文千千點點頭，先行撤退，反而舍霧還叉著腰站在身旁，道：“瓦爾基里這傢伙，既然要買大件物什，怎好叫你一個女孩子跟著呢？部門裡的別的男生全死光了嗎？”文千千其實也沒覺得東西有多重，維護道：“他想讓我見見他這裡的朋友，熟悉一下門路什麼的……”誰知舍霧露出了震驚的表情，看得文千千心慌意亂的，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話。“瓦爾基里這妻管嚴居然移情別戀？！”“喂！混蛋！我聽得到！！！”隨著一聲鳴笛，瓦爾基里惱怒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看樣子是他撞到方向盤上了，“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揪著這個問題不放！”但是文千千關注點早就不在這個問題上來，她敏.感的觸鬚從對方的話裡察覺了不得了的話！她眼睛一下子變得亮晶晶的，靠過去問道：“哎！舍霧先生，你見過瓦爾的女友嗎？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多大？好看嗎？難不成性格很嚴肅要強？”“等等，等等……”舍霧伸手在身前搖著，“你突然這麼感興趣幹什麼？打探敵情？”“你啥啊！”文千千剛嚷開，就看到倒後鏡裡瓦爾基里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沒時間再糾.纏別的問題，再不問點什麼出來，瓦爾就要衝下來了，她壓低聲音：“才不是什麼敵情呢，你不知道，在研究所裡這都要成迷了，瓦爾部門的人第一次見我，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有沒有見過他女朋友，所以……”舍霧看她一臉八卦的模樣，這種表情他作為酒館的管理人最熟悉了，心想這表情騙不了人，估計那些傢伙還是想差了，又是截斷她的話頭：“好了好了，其實我們和他家裡那位也不熟，也就是一兩年前吧，他突然帶過來把金街走了一圈，那個時候大家都見著了……”“有照片嗎？有照片嗎？”文千千立刻問出重點來，舍霧見她興奮成那樣，不忍直視，於是去掏自己的通訊器：“照片我倒有那麼一張啦，不過是在他們經過的時候拍的，不算非常清楚……”文千千要是有尾巴的話，估計這個時候搖得能帶她上了，她滿懷期待地等著舍霧將他那圓形通訊器拿出來，開啟，然後一個個檔案的翻過去。“找到了。”舍霧點開一個，準備遞給文千千看，對方也伸手準備接，但是突然間“降正義”不對，降大手，一把將那個通訊器奪走。真相都近在眼前了，突然橫殺出一個程咬金，叫她撲了個空，文千千咬牙切齒地就要轉身去質問，誰知撞上一臉陰沉的瓦爾基里，直接把話全部堵在心裡：哇，好凶，害怕！舍霧用手指蹭蹭臉蛋，扯出一個笑臉：“那個……別把我東西給捏壞了……”“這是怎麼回事，嗯？你不是保證過不會有人拍照的嗎？”瓦爾基里的氣勢已經隱約直逼文千千腦中的某些恐怖回憶了，看到他針對的是背後的舍霧，雖然她沒有沒骨氣地縮到一邊，但是站著也就是強撐：怎麼辦啊，一會還不是他倆獨處，好慌！“哎呀……這個……那個……”“刪了。”瓦爾基里動作迅速，堪稱“懶得bb就是幹”的典範，直接伸手，在兩人的驚呼中按了刪除鍵，完事後他還打算檢查下別的資料夾，但是被舍霧一句“商業機密你看可以，給錢”給制止，只能將東西拋回到舍霧手裡。“走人。”伸手將後尾箱門關上，他拎起文千千，將人塞進副駕駛座，自己也上了車。舍霧看著文千千一臉悲憤地被車子帶得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摸了一下自己的通訊器輕哼一聲：“傻缺，我還有十多個備份呢。”車上，瓦爾基里相當反常的保持著沉默，弄得文千千也不知道要怎麼挑起話題才好，於是兩人就一路沉默著，直到下一個目的地。文千千尋思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機會道歉，剛剛自己似乎太八卦了，有點刺探的嫌疑，見瓦爾因為被拍了一張照片就陰沉著臉，明他是真的不想自己的女友被曝光……可是文千千又升起了一點疑惑，既然不想的話，那時候又為什麼要將她帶來金街呢？既然金街的人見過了，又為什麼不讓自己部門的朋友見？雖按相識的時間她才是最短的那個，沒什麼評判這件事的底氣，但是文千千就有點替資源部的人感到難過，像是被比下去了一樣。還有一點，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剛剛舍霧已經將照片開啟了，雖然她站在通訊螢幕的背面，照片看上去藍成一片，可是人臉還是看到了一點，要是閉上眼好好想想的話……不，別想太多，還是想想怎麼道歉吧。車子突然停下了，文千千心裡一緊，心想是不是瓦爾要和自己攤開討論一下了？她慢慢抬起頭，卻看到瓦爾基里用一種非常期待的目光看向她……不對，是她身後的窗外。什麼情況？文千千轉過頭，看到了【勁.爆超人雞排】、【足料芝士】、【巨彈！巨香！巨好吃！】等簡單粗暴的廣告大字。“嘿！gir！吃嗎？”“……”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弄得好像只有自己在因為剛剛的事情坐立不安一樣，這麼想著，文千千忍不住猛地皺眉看向他，但是接下來看到的一幕卻成功安撫了她心中這股無名火。瓦爾基里已經把剛剛那亮晶晶的表情收了，正忐忑地偷偷瞅她，沒想到對方還能突然轉頭的，他立刻扯出笑來，但是看著就十分尷尬和奇怪了。文千千用手蹭了一下鼻尖，：“哇，看起來真好吃，走吧？”真糟糕，早知道就順勢演下去，這事不就翻過去了麼，自己真笨噢！“額……嗯。”感覺怪不好意思的，瓦爾基里將車停好，“下來吧？”全程兩人都覺得他們灰溜溜的，下去偷偷摸摸地買了雞排，灰溜溜地等著，拿到吃的後又摸回車上，弄到店員看了他們好幾眼。等在車上坐定了，被雞排味繚繞著，他們同時呼了一口氣，這緊張來得一點道理都沒有，但就是迷之緊張。瓦爾基里想發動汽車走人，但是卻被文千千制止，她舉著手裡的兩袋炸雞排：“這個冷了就不好吃了，今氣溫低，我們吃了再走吧，反正這裡又不是什麼臨時停車位，可以停久點不會被抄牌的。”瓦爾基里絕對此話有理，於是伸手接過自己的雞排。兩個都是急性子，隨便吹了吹就想下嘴，雖然這炸雞排外面的脆皮降溫快，但是更厲害的在裡面，只聽到咔擦咔擦兩聲，隨後“哈哈哈”的出氣聲還有兩人參差不齊的跺腳聲持續了十多秒。“我去，忘記弄點可樂了！”瓦爾基里跺著腳，氣道，他想起自己車上的冰箱裡也空了，事情總是這樣，要麼遊刃有餘，要麼就彈盡糧絕的。經他這麼一，文千千也自動腦補喝冰可樂的酸爽感，但是想想剛才那偷偷摸摸的買單經歷，還有各種各樣匯合起來就等於一個“懶”字的理由，她坐著沒動，將雞排大概嚼了幾下囫圇吞下去，：“懶得去了，心點不就得了。”瓦爾基里表示贊同，然後他們又被燙了第二次，這次是因為裡面流出來的芝士。急中生智，瓦爾基里想起了什麼，跑下車不知從後面的哪個旮旯裡翻出了一支水，隔著窗戶遞給文千千的時候差點戳對方臉上。“我感覺上顎黏膜好像……脫落了一層皮。”吃完後，文千千舔著那塊地方，確定是真的被燙破了。“沒事，黏膜這種東西嘛……很快就能長好了。”“也是哦。”瓦爾基里摸摸頭，他：“回去吧？”“對的，回去後再問問兔子解析完沒。”文千千指向前方，直“走走走！”大典的檢索很順利，至少兔子蹲在一旁的時候沒有看過它報錯，順順利利地沿著一條條詞目往下深挖，她看著上面的一條條的往上翻的程式碼，又從大柏手裡啃了一塊餈粑。差不多也該查到了吧？就算是被層層保護的資料，也總有點蛛絲馬跡洩漏出來才是。她這麼想著沒多久，螢幕中間就彈出了一個紅色方框框，飛快滾動著詞條，最後出現一個大大的【情報組建完畢】連框帶字都變成了綠色。“啊哈！成了！”兔子一拍巴掌，高興地從大柏懷裡跳起來，就要衝過去點開那個報告，但是被一隻手輕柔的阻止了。“兔，去別處開啟吧，這樣謹慎點。”兔子一開始覺得大柏太過緊張，但是她想起自己最近兩次失手，一次差點失手，於是對大柏點點頭，：“我把這個部分帶過去吧，要是有問題的話，今晚就不回來了。”“那我……”“你別跟過來，我命令你守在這邊。”大柏看上去非常不贊同，他收起了一開始掛在臉上的微笑，但是他不能違抗兔子的命令，即使……即使他們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但是之間依舊隔著這一道絕對的鐵律。縱然擔憂，他也只能點頭。兔子見對方心有不甘，走上前撫.摸對方翹起來的頭髮，頭髮質感太硬了，所以摸起來不是很舒服，她：“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等著我。”“你叫我等的話，那我就等著。”大柏正坐在凳子上，對她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後，垂頭任由對方在自己頭上動作。兔子笑著將對方的頭托起來，輕輕吻了對方的眉峰處，然後跳進了自己的兔子舞步休眠倉中。大柏伸手撫.摸著自己的眉峰，露出了一個柔情的笑容，但是漸漸笑容消退後，他眼中只有深深的憂傷和憂慮，不單為兔子，也為自己。透過壓縮資料，兔子只消十多分鐘她的意識就能跨越半個星球，回到嵐山範圍內，她在邊境城——香垂，稍作休息的時候，收到了文千千的留言。嗯，看來他們已經做完自己的工作了，得加把勁趕路。兔子搖搖頭，最近來回穿梭的次數多了點，即使是她也會覺得頭暈。接下來的路不能用加速，只能乖乖用飛行器了，她算好到達的時間後，給對方回了資訊約好時間，然後再次啟程。忍住好奇心的困難不，她多次想自己偷偷檢視那個資料包，但是她不能這麼做，在沒有固定伺服器的支撐下開啟資料包，對於她來壓力略大，最好還是到了再看，不定他們在一起看的話，能發現點對方錯過的東西。用飛行器穿梭既浪費時間又枯燥，她設定好路線後好幾次險些睡著，等察覺到飛行器速度變慢後，她迷迷糊糊地翻下來，收好自己的飛行器。白他們相聚的那個空間就在附近，她能感覺到自己定位器在波動。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段距離，她先將空間層層檢查過後，再封鎖起來。然後她設定好通知連鎖，好讓他們觸動座標時，自己能立刻察覺到，為他們開啟大門。做完這一切後，她弄出一張床，躺上去決定休息一番。同時瓦爾基里這邊情況也是一樣的，他們回到辦公室後，看到時間還有一個時，於是兩人決定也好好休息一會兒。他們都有種預感，一會他們要和兔子一起討論的事情估計會讓人頭痛。“嘴疼……”躺了一會後，文千千伸腳去掂了一下另一邊躺在沙發上的瓦爾基里，“似乎要潰瘍了，剛剛那個雞排又燙又熱氣，我怕……”但是瓦爾基里沒有反應，她抬頭，發現在短短這麼點時間裡，他居然已經熟睡了。和梁啟朝那種一點動作都會惹得他睜開一條縫檢視不同，瓦爾要是睡著了，那就是睡得很沉很沉，就不知到面臨危險的時候，他會不會察覺到然後醒來。文千千沒有辦法，她的牙齦隱隱作痛，用舌.頭舔過的時候，那感覺……雖然沒有潰瘍的時候那麼可怕，但是已經有了那種預兆了，她一點也不想進入腦域後還時刻擔心自己發炎的牙齦發作起來。“我想想……去醫務室一趟看看吧，找到自然好，假設找不到，再回來叫醒瓦爾也不遲……”她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往外走去。離寂月越來越近了，一些解決完工作的員工已經返鄉，剩下的幾乎都是本地人，或者有別的安排的人，所以研究所前所未有的空曠。文千千走過好幾個曾經有著明亮燈光和人聲的工作室，現在只亮著昏暗的燈光，裡面也沒有晃動著人影。本來研究所人就不多，現在文千千感覺更加寂靜了。走著走著，文千千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這裡的空氣因為人少也變得更加冷。她開始後悔因為一時心軟沒有喊上瓦爾陪她一起出門了，雖然有時候經過一些岔路，她能聽到裡面傳來對話聲，但是這根本不能驅散那種孤獨又稍微有點嚇人的氛圍。那些聲音像是假的一樣，或者來自別的世界，與自己無關。這個時候文千千才想起自己很少獨自一人在這條路上走，很少很少，她身邊總會站著一個人，要麼是瓦爾，要麼是桃子、希娜、王亞……當然最多的時候是梁啟朝，畢竟他盯過自己很長一段時間。她一直被保護，然後又認為這種保護是負擔……可是隨著時間的變動，還有和他們相處的日子增加，她已經不是很在意這種負擔了。或者，她甚至挺喜歡這種感覺，有人跟著，有人可以對話，有人會將眼睛放在身上。她是不是最近待在瓦爾身邊有點久，導致自己變得和他一樣，容易被事情觸動？腦子裡亂糟糟的在胡思亂想，她總算發現了，自從她開始找回自己的記憶，腦子就很難安靜下來，總是充斥著各種念頭，各種感慨……也就只有被瓦爾拉著找事情做的時候，她能從這些雜音中逃脫，現在她又是一個人，這些思緒自然立刻找上了她。因為精神不集中，當她撞上什麼是，才意識到自己早就錯過了醫務室，去了另一頭。“哦，很抱歉。”文千千抬頭看看路牌，現在她要回頭走一段才是，於是她立刻轉身往回走。那個被撞到的人既沒有開口責備，也沒有表示原諒，安靜得讓人覺得不對勁。文千千走了幾步才意識到這一點，於是她回頭了。寧願沒有回頭，在她身後幾步遠，王亞站在那裡看她，顯得失魂落魄的。自從那在宿舍發生的事後，他們才避開彼此幾，但是看看這個人，像是幾個月沒有好好吃飯睡覺，如同幽靈一樣。文千千心想，會不會有一陣風，能把他刮跑。“丫丫？”王亞動了一下，他的眼睛因為勞累或者別的原因，顯得紅腫又溼潤，在聽到對方喊自己時，露出了一個恍惚又欣喜的表情。但是這個表情很快就消失了，他變得忐忑，惶恐，不敢直視站在那裡的人。還不是時候，她……她還沒有準備好。文千千的手緊了又送，最後她對著他點點頭，然後狠下心來走了。身後的王亞現在是什麼表情呢？他會落淚？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地盯著？還是會慶幸自己沒有多做糾.纏，然後找另外一條路兜回自己的工作室……因為沒有回頭看，這都是謎了。在拐彎前，她都能故作淡定地慢慢走，但是當經過拐角後，她立刻逃跑一樣地用最快的速度溜進了醫務室。謝謝地，醫務室裡有一臺翠星在運作，她一點都不想在外面就留了，翠星能幫她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藥劑，然後她就能回到那間辦公室去。或者躲回辦公室去。向翠星表達了自己的需求後，不用幾分鐘翠星就幫她找到了消炎沖劑。等文千千回到辦公室時，瓦爾基里還在睡著，她撥出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走到飲水機旁打水。沖劑十分好用，她喝完一杯後嘴裡幾乎沒有什麼痛感了，仔細研究明書她發現這沖劑除了消炎還有點鎮痛的作用。“唔……”“瓦爾，你醒了？”她似乎聽到瓦爾基里在話，於是湊過去細看，可其實他並沒有醒，只不過嘴唇動作著似乎在夢話。文千千靠過去，想聽清楚對方在什麼，但是她只聽到了“好吃”、“那是”、“你們”等完全聽不出邏輯意義的詞語。大概是她靠太近了，頭頂翹起的頭髮尖弄到瓦爾基里的臉，他感覺臉上一陣癢，皺眉伸手去撓了後，便睜開了自己的眼睛。“額……千千？”他不確定地。突然聽到對方喊自己的名字，文千千嚇了一跳，抬頭髮現瓦爾基里已經醒了，正看著她。還以為他夢話喊的自己呢，文千千這樣想著，一邊：“醒了嗎？你剛剛夢話來著，我還想要如何才能叫醒你呢。”瓦爾基里抓抓頭，從沙發上坐起來，他沉思了一番，：“想不起夢見啥了。”“有人夢話的產生不一定是因為夢，只是人的大腦在睡覺時的一種反應。”文千千舉起自己手裡的沖劑，問道：“你口腔會不會有點想要發炎的感覺，我去醫務室拿了點消炎沖劑。”“還好……現在幾點了？”“才過去了半時，要是你還想睡，可以躺下了。”聞言瓦爾基里還真躺下了，但是他沒有閉眼，就只是躺著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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