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自己不僅僅需要和千千談話,也需要和阿彥談談才行,到底是什麼事讓他差點甩巴掌?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這兩個人的關係居然一度差成那樣嗎?還靠他來緩和氣氛……現在想想都覺得坑。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在從前他只知道兩人在隔離室裡幹過一架,不過那次是千千單方面挑起的戰爭,阿彥只不過是壓制著她,並沒有還手。沒想到的時阿彥居然差點忍不住要對千千動粗,還是甩巴掌這種……“好啦,也就吵吵架,很正常的,我看他挺能臨急忍住。”“……”文千千繼續湊上去:“怎麼樣,關於找步將軍幫忙的事?”“我不是很確定……”尤其是聽到了這麼爆炸的訊息後,瓦爾基里開始對梁啟朝的耐性重新評級。“哦。”文千千縮了回去,繼續面朝下趴在沙發上。“千千……”瓦爾基里伸手戳戳對方的腿,“難道就只能找他嗎?”就沒有什麼更合適的人選?既不會對研究所和她造成威脅,又擁有足夠能力來應付這個問題的,“或者我們去問問兔子的意見?對哦,直接出來了,都沒有和她上話。”文千千動動腳將對方的手踢開:“那你去問問。”“不用找了,我在這裡。”聲音從文千千手腕上傳來,正是兔子,“怎麼,你們要問我什麼?”兩人都是一個蹦躂,跳到沙發中間,湊在一塊看通訊環。“幹什麼你們,突然一起湊這麼近?”螢幕裡的兔子雙爪抱住自己的耳朵,一臉戒備。“兔,你有什麼想的嗎?關於剛剛在夢境裡發生的事。”“我過來就是想這件事,剛才求證去了。”求證?瓦爾基里和文千千一同愣了一下,他們見兔子再度開口,於是一同閉嘴豎起耳朵聽。“其實在前幾,姓梁的那個子叫我幫過一個忙,是查一個人的事情,在查的過程中我也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是關於一個程式設計師和他幾乎暴走的ai的事情……然後我……哎,和那邊約好了不能洩露,所以我給你看個圖,你們……嗯……隨意猜想一下?”著她從手裡拿出一張像是海報一類的東西譁一聲在兩人面前開啟。那就是一張海報,而且是一種風格十分古老的海報,文千千撐著自己的下巴審視這張馬戲風格的海報——一個姑娘在海報中央,佔了整張畫超過一般的空間,她穿著黃色的圓領泡泡裙,藍色底上面有從白漸變到黑的星星花紋的高領子馬甲,手裡抓著指揮棒奮力跳起,修長的腿上是一紅一藍的過膝襪,腳上是金色銀邊的翹頭醜鞋,翹起的鞋頭上一邊頂著一顆星星。她身上真的是不缺星星,馬甲上,襪子上,鞋上,水藍色像雲朵又像泡沫一樣的頭髮上,深藍色眼線的盡頭,還有她琥珀色的眼睛裡。在她背後是一條又一條的星河,還有用好幾個巨大的字元,寫著【jup!到星星海上】。明明配色很怪,但是在這樣風格的海報裡反而顯得很合適,也挺俏皮可愛。兔子的頭從這海報後面探出來問道:“如何,有什麼感想嗎?”感想?文千千低頭,看到海報下面寫著【10·9流星與你相遇】,這感覺像是什麼表演的海報?十月份,那早就過去了。突然她猛地抬起頭,再次仔細看了看畫上的女孩,慢慢這俏皮的面容浮動著,變得立體而真實,和腦海裡的另一張臉慢慢重合起來——“藍髮,琥珀一樣的眼……啊這是……馬!”不對,這裡寫了她的名字,所以自己現在應該叫她流星嗎?文千千轉過頭看向瓦爾基里,只見他正在用通訊環掃描螢幕裡的這一張海報。“《jup!到星星海上》由著名虛擬歌姬——流星演唱,作曲人花火譜曲,詞曲作家海心著詞。流星誕生於07年,在與各著名作詞作曲人的合作下,產生了不少膾炙人口的歌曲,其風頭隱隱超過了其前輩,成為最有可能與真實歌姬同臺競技的虛擬歌手。”瓦爾基里直接閱讀了彈出來的第一個搜尋結果,“後面怎麼評價這首歌的就不用我念了吧?奔放跳躍的曲風與清麗溫柔的詞風相結合什麼的……”“怎麼回事?兔,你剛剛過這是關於程式設計師和他的暴走ai?難道、不對,流星她是已經暴走的危險智慧ai嗎?”“喂,這個所謂的暴走ai在一週後還有一個見面會哦,真的沒問題嗎?我沒看到任何取消見面會的相關資訊。”瓦爾基里下拉頁面道。馬就是流星?還是隻是相貌想似,可是怎麼看都像是在證實她的那個猜想——它的確是ai。“有沒有這種可能,這個ai的創造者和馬認識,處於某種紀念的意義,用了馬的模樣來做流星的形象?”“我不是很想打擊你,可是我並不能找到和馬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論是還活著的還是已經死去的,這證明她的外貌是完全幻想捏造出來的。”“那會不會是用了外鎧?”文千千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道,雖然她是猜測馬有可能是ai,但是現在她又下意識抗拒這種可能性。“那是在夢裡,千千……”兔子用一句話就堵上了她最後的退路,“雖然我在你的夢境裡也是兔子的形態,但是這是有我的特殊性在裡面,而我的特殊性是很難複製的,除了我,想不出還能有誰能在夢境中變成不是自己的樣子。”文千千倒在椅背,道:“那麼馬就真的是流星?它們是同一個……‘人’?”“只有很的可能會出現別的情況。”兔子點點頭。瓦爾基里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保持著沉默在繼續瀏覽頁,文千千看了他一眼,問道:“你能和我為什麼梁教授要拜託你查這件事嗎?”兔子有點猶豫,她聲:“我不能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是約好的事情,所以我不能洩密,這事關我的信譽。”她眼睛一轉,又道:“但是我可以和你,你的梁教授並不是真正的委託人,他也是中間人,作引薦牽線用的。”“那……”“我被委託查的東西很瑣碎,是關於一個叫湯姆的男人的日常舉動,怎麼……更像是用來探案用的,我能偷偷透露一點點關於委託人的事情,他的訊號源來自這座城市的警察署,除了這些我不能更多了。”完她還用爪子在嘴上畫了一個叉。但是不用多了,當“探案”和“警察署”這兩個詞從她嘴裡出來時,文千千轉頭去看瓦爾基里,正好看到他從螢幕中抬起頭來,兩人默默對視著。“先到這裡吧,接下來你們要怎麼做我就不過問了,但是出於某些約定,我不能插手關於這個ai的事情,很抱歉……”“沒關係的兔,那我們明見?你今先回去休息吧。”“明見。”完她就消失了,還順手幫文千千熄了螢幕。螢幕投影消失的那一刻,文千千飛快轉頭盯住瓦爾基里,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了:我要去!瓦爾基里想要搖頭,但是卻被對方捏住了臉,捏得撅起來的嘴動了動,:“可素……”“我沒記錯的話,步將軍有個朋友恰好就是警察署的副警長,而步將軍自己又偽裝成警官呆在警署裡……瓦爾——”瓦爾基里被搖晃著,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用文千千特意明白他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步少鋒有個朋友是副警長,而且自己現在也是警官,那很大機率會接觸到這個ai暴走的案件。或者接手的就是他也不定。“可是千千,就算他接手了這個案件,你這麼咋呼呼的就衝上去問這件事,你想好辭了嗎?你為什麼會遇上馬,又為什麼認為馬就是流星,還有它為什麼會盯上你……面對疑心重的人,只要有一個漏洞就會被追著不斷詢問下去,你可想好如何應對了?”文千千張大嘴,然後又閉上,她還真沒仔細想過每一步要怎麼才能服那個人,當他起疑心的時候又要如何圓謊。“就我在腦域裡撞上了不行嗎……”“在哪裡?怎麼撞上的?有什麼東西吸引她兩次闖進你的夢境裡?你又夢到了什麼?要知道一般ai只會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投以關注,畢竟他們的服務性決定ai不會對隨便撞上的一個人產生興趣,你想好怎麼解釋了嗎?”文千千聽到眼前都開始轉星星了,瓦爾得對,要是步少鋒像連珠炮一樣的進攻的話,自己壓根招架不住,何況那個人一看就非常不好騙。“還有一個問題。”“還、還有?”“兔子舞步可是違禁物品,你確定要在一個專門審查違禁物品的人面前提這個?”文千千嗷嗷叫著倒在沙發上,這麼一看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嘛……她看著自己右側的空處,開始陷入沉思。沉思著沉思著,她視線落在了自己的通訊環上,看著看著,她乾脆開啟了它。“額,千千?”“如果步將軍自己就有在使用腦域呢?”瓦爾基里一愣,隨後搖搖頭:“不會吧,那種恪守職責到近乎古板的人?”“問下就知道了,兔子不是有個什麼管理員大典嗎?”著她就點開了兔子的頭像,發出邀請,沒多久一扇門就出現在螢幕上了,文千千伸手戳戳門,一個兔頭標誌出現在門上,它還打了個飽嗝。“剛吃東西呢,又怎麼了?”因為正在吃飯,所以兔子只是開了通訊,沒有透過腦域跑過來。“兔,我記得你能查到所有的使用者沒錯吧?”“嗯,現在的話,我就在大典旁邊。怎麼,你想查誰嗎?”兔頭標記正在啃一根蘿蔔,從聲音上也能聽出兔子確實是在吃東西。“我想你幫我查一個叫步少鋒的人有沒有註冊和使用腦域賬戶。”“……唔,光靠名字是找不到人的,我這邊的註冊門檻很低,不需要真名和樣貌。不過大典會自己收集線索嘗試辨識這個人是誰,所以最後技藝不精躲不開大典的傢伙,他名字和照片還是會被追加上去啦。”兔子啃蘿蔔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我現在不方便過去,但是你可以進來找個通訊站,然後我提取你腦內關於那個人的資訊,看看大典能不能辨識到?”“千千不能進去了,我去吧?”瓦爾基里自告奮勇道,“那人我也認識所以我覺得我也可以的。”兔頭跳動了一下,沒有反對:“那我給你發座標,你到了之後我教你怎麼做,先吃飯去了。”再次和兔子道別,文千千擔憂道:“你也挺累的吧,沒問題嗎?”“沒問題的,我已經能很好的適應腦域了,所以不會像你那樣動不動就疲勞。”著瓦爾基里帶上頭盔:“你等等,很快就出來了。”文千千百般無聊的在沙發上等著,時不時點開通訊環玩一玩,或者放空自己發呆。五分鐘沒到瓦爾基里就摘下頭盔坐起來了,她忙問:“怎麼樣,結果如何?”瓦爾基里:“沒有這麼快,我的記憶是交上去了,但是管理員大典需要慢慢檢索,只怕需要點時間,因為裡面存的東西太多了。”那現在他們做什麼好?文千千和瓦爾基里大眼瞪眼,然後她問道:“接下來我們做什麼好?”瓦爾基里仔細想了想,他道:“不如我們正經工作一下?”正經工作一下……這話得文千千都感到汗顏,都是她任性,導致瓦爾基里這兩隻怕是沒怎麼正經工作過。“你堆積任務了嗎?多嗎?”“其實事情的話,交給他們足以對付了,所以我就在忙活那個手甲的事情,不過有件事倒是挺緊迫的。”“什麼事?要製作點什麼嗎?”著文千千就擼起了自己的袖子,不怪她這樣條件反射,主要是她待在瓦爾基里這裡的時候,多數都是幫忙做點手工活兒,一來二去都習慣了。“唔……千千,你擅長講價嗎?”“……”文千千擼袖子的動作停住了,“哎?”瓦爾基里帶著他的新弟……不,臨時的妹出發去金街了,當他和自己的部下打好招呼後,新妹的通訊錄一下子爆炸,她的前輩們全部向她遞去橄欖枝——好友申請,在車上她光是應付這群人的新好友興奮期就夠嗆,拉進部門群后全員都像是不用工作似的在瘋狂發資訊。叉子:[想死嗎你們?上班聊很爽?]【管理員設定群禁言】叉子:[人就在我旁邊,我看到誰給還偷摸摸給她發資訊的,這個月就扣15,自己掂量!]叉子:[誰給她群邀請的,你們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有群嗎?撤了!我倒數三秒。]然後才真正安分下來,那個文千千來不及點透過的群邀請自己縮了回去,她眼一跳,那個群的名字好像是什麼……洗潔精??“噗,你的群暱稱怎麼是“叉子”,也太神奇了……”想想洗潔精她就更加想笑。“啊……這個是有原因的,嗯……就別問了吧?”“咦,梁教授在這個群裡嗎?他那種人肯定每個部門的群都在,我翻翻看他的暱稱是啥……“所長”,好沒勁的人。”著她把自己的暱稱改成了貓鬍鬚。“其實他估計都將這個群拉黑了吧?不管的,一直潛水不話。”文千千表示懷疑,她決定月底的時候套套這些前輩的話,看他們有沒有突然少工資什麼的,梁啟朝可喜歡聽壁腳了。對了,那個叫什麼什麼洗潔精的群她也要偷偷加一加,因為瓦爾含糊的態度,現在她對其為什麼暱稱是“叉子”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如果是在群裡的話,問問估計不嫌事大的都會爭相爆料。據她所看,瓦爾他部門的人全是不嫌事大的。“可惜你不擅長砍價,不然我們可以分頭行動,這樣效率更高。”瓦爾基里哪裡知道身邊的姑娘子在想一些坑他的念頭,他沉浸在全所只有自己最會砍價的孤獨感中,獨孤求敗啊!“千千,你有沒有興趣學……”“不了,不擅長就是不擅長,我有時候緊張起來連話都不順你又不是不知道。”文千千一下就看穿了對方的意圖,拒絕道。被拒絕的瓦爾基里萎靡的一瞬,但是他很快就打氣精神來了,雖然這不是第一次和文千千一起工作,但只有他們兩人一起出去工作這還是第一次,對於喜歡新鮮感的瓦爾基里來這是很愉快的事情。當然之前買菜做飯什麼的都很有新鮮感就是了,想想寂月的時候還能一起去看望桃子一家,他感覺渾身都得勁兒的要命。或許將那個房子收拾收拾,有兩個人在的話,桃子還會帶著朋友過來玩,這次寂月他自己家裡也會變得熱鬧起來,這比什麼都要好。“到了,你先下車在那個茶館等著我,別一個人往裡面走,我去停好車就來找你。”瓦爾基里指指那個巷入口旁邊的一個漆成橙色的門道,“進去後要是有人攔你,你就是亨特的跟班就好,然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用緊張,就隨便找個位置做好等著,他們會做的了。”什麼什麼?這種倒賣非法物品碰面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文千千猶疑著點頭,然後走下車,瓦爾基里喊住她:“對了,你藥劑沒忘帶吧?要是忘了,去後尾箱拿,上次你塞的那幾個還在後尾箱的冰箱夾層裡呢,我教你開啟它。”“帶了,”文千千知道他的是什麼藥劑,“不過要不要把那幾支給拿回研究所?”“不用,放我車上應急也挺好的。”完瓦爾基里旋上窗戶,走了。走進後,文千千才發現自己對於這個門的評價是不中肯的,它不是什麼“陳舊的橙色門”,而是用一種原本就是這種顏色的木頭做成,絕的是那個門把和門是一體的,直接雕刻出來,沒有粘合痕跡或者扭螺絲。要是壞了就要整個門換掉,想到這裡文千千推門的手勢更加輕柔了,生怕將門把給弄折了——雖然抓上去手感很好很結實。推開門的一瞬間,她聽到上方叮鈴一聲,然後就被十幾根針穿過,動彈不得……不對,這不是針,而是感覺,是被十多人盯住的感覺。在薑黃.色的昏暗燈光中,她看到了那一對對瑩瑩的眼睛,這下可不是像剛剛那種條件反射的感覺,而是真的被嚇到了,她不由得擰緊了把手。一雙眼睛晃了晃,升高,從暗處往這邊走來,當它走出陰影的時候,其主人彪悍的身形也暴露在燈光下,那是個高高的肌肉大漢,甩著自己的一雙大花臂,慢慢朝她走來。每一步都極具威懾力,文千千仰頭看著這個在自己跟前站定的大漢,心想這人比瓦爾基里要高,可能已經有一米九了。“丫頭,”他開口了,聲音震得她胸膛嗡嗡作響,“你來錯地方了吧?這裡可沒有橙汁,趕緊轉身找你的閨蜜去。”這話完,文千千就聽到茶館深處那些人在不懷好意的吃吃嘲笑著,輸人不輸陣,她插著腰大聲:“我沒來錯地方,就是來這裡的。”“嗯?你這胳膊腿的,想學人砸場子的話還缺了點肉吧?”著那大手戳了她的上臂一下,幸好文千千扎穩了步子,所以不至於被戳得晃悠。裡面那群人笑得更肆意囂張了,似乎都是男性,她還聽到了一些玉器相碰的聲音。“都是開門營業,有客人上來不好聲好氣招待著卻要往門外趕,世上沒有這個理。再我可沒有看到外面有歇業的標記,難不成你們提前過寂月了嗎?真沒追求。”文千千挺挺自己胸膛,雖然裡面心砰砰直跳,但是她必須繼續點什麼來拖延時間,“還是你們瞧不起女孩子嗎?”“哪是瞧不起,不過丫頭你穿這一身……還是走吧,這裡不適合你。”裡面有人似乎是看不過她在那塊“肉山”前強撐,出聲提醒道。嗯?這些人是覺得她很窮嗎?“我帶夠錢了!”瓦爾基里有錢!他們又噴笑出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個不停,文千千站在門口臉慢慢漲得通紅。“連喬,把她請出去吧,要坑這樣的姑娘的錢未免也太混賬了,動作輕柔點。”從右邊又一把清亮的聲音響起,但是文千千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人臉。原來這個一米九幾的大個子叫連喬,他展開雙手向她靠近,看樣子是想把她逼出門外。文千千怎能讓這種事發生,她又不是什麼青澀的姑娘,被人逼著就能逼出去?有種就上手啊!於是她一個蹦躂,巴到了那個大個子肩上,閉著眼睛大喊:“你不能趕我出去,瓦爾基里叫我在這裡坐著等他!”突然室內一片死寂,也不知他們是因為她豪放的動作感到驚訝,還是因為她的話感到驚訝。文千千閉著眼睛,她巴得死緊,總覺得對方下一秒就要把她甩地上了。然後她聽到幾聲急.促的乒乒聲,就是剛剛聽到過的玉器聲,大個子連喬並沒有立刻就將她甩下來,她感覺這間茶館的時間似乎都停滯了。“瓦爾基里……亨特·阿黛勒爾?”那個清亮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不是略帶戲謔的語氣,而是一種夾雜著凝重、厭惡又愉快的複雜聲音,總得來——痛並快樂著?這人絕對認識瓦爾,而且是很熟的那種,不然哪會產生這麼複雜的情感呀!文千千偷偷眯開一點眼睛,她發現那個叫連喬的大個子還保持著剛剛張開雙手的動作,但是頭卻往上仰,沒有看著她,同時她也看不到對方的表情——這人是怎麼回事?“啪.啪.啪”三下掌聲後,這原本昏暗的房間一下子亮堂了,但是文千千還沒來得及細細觀看其中佈局,注意力就被那個人吸引了。怎麼……像男子又像女子的人,纖細而精緻,齊肩卻剛好沒有碰到肩膀的頭髮像緞子一樣在燈光下浮著柔和的光圈,她注意到他一邊的耳朵上還夾著一條長長的流蘇,垂到肩頭。身上穿著綢緞做的長褂,黑色底加上暗金色的花紋,要不是氣氛不對,文千千很想立刻確認此人的性別。然後隨著叮噹的玉器聲,他從櫃檯後面走出來:“你們都聽到了,看來我們今的集會要提前結束,你們回去做準備去吧。”這聲音就是那個清亮的男聲,他是個男的!文千千恍然大悟,但是又再次眯著眼睛欣賞起來——漂亮就成,管他男女。他飛快轉過頭來,那頭髮連著那個暗紅的流蘇,丟擲了一種綢緞的質感來,黑色中有一線紅,特別賞心悅目。當他看清文千千臉上的表情時,身體晃了一下,然後輕咳道:“咳咳,你能從連喬身上下來了嗎?這位……亨特的友?”哦!現在聲音,還有話的腔調和形象結合起來後,更加有種經典美人兒的感覺了!文千千愣著沒有動。男子很無奈,他抬頭給連喬使了個眼色,這座肉山動了,但是不是將巴在自己身上的女生弄下來,而是向旁邊挪了個位置,以免堵住門口。“告辭。”“回見。”“下次再聚。”……一句句告別的話飄進文千千的耳朵裡,她定神一看,原本齊齊坐在裡面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穿戴好外套,魚貫離場,在經過自己和那美人之間的時候,還不忘同他們兩個人點頭示意。對那個看上去是店主的人點頭示意她還能理解,但是為什麼她也會得到這種禮遇?還是他們是在和連喬點頭?想到這文千千才想起來這人剛剛似乎是要求自己快點從連喬身上下來,於是她一動,就要往地上跳,在落地前她似乎感覺自己被連喬扶了一把。“謝謝。”道謝還是很有必要的,她抬頭去看那個大漢,但是一改剛剛堵住門時的那副模樣,連喬根本不看她,還保持著仰頭的動作,只輕輕“嗯”了一聲。什麼鬼?看不懂。文千千彎腰拍拍自己的衣服,就在這當口兒,店裡的人居然走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她、大個子、好看的青年和一個在抹桌子看不清臉的服務員姐姐。咦?這又是什麼情況?難不成她一個人把一夥人全部趕出店去了?文千千非常不好意思的搓起了自己的雙手。叮叮噹……青年走到她跟前,:“你不是要等人嗎?找個舒坦的位置好生坐著吧。”雖然腔調隱約還有有種刻薄的感覺,但是已經沒了嘲笑,可能他平日話就是這麼個調調吧?文千千想起梁啟朝也差不多是這種語氣,但是並不代表他是在時時刻刻的嘲諷什麼……大概?瓦爾也了叫她報完他的名字後,不管發生什麼,只要找個位置坐等就好,於是她走到離自己最近的桌子旁邊坐下。連喬走到裡面搬抬座椅去了,而那個好看的青年就站在她不遠處像是在等著什麼。抬頭看著這茶館,她發覺這風格和上次在那個懸崖酒店裡去過的麵館很相似,但是這裡的看上去更加奢華,不過並不刺目。不遠處就擺著一隻大琺琅花瓶,裡面插著藍色連枝,她能聞到連枝發出的淡淡香味,裡面還帶點酸,這就是連枝的特殊之處。連枝可不便宜,原因一是因為花的姿態和香氣——從枝幹上看,它長得很像臘梅,所以可以猜想這是一種和臘梅脾性相似的花朵,但是顏色卻是藍色或者紫色的,湊近看能發現它不是純藍色,而像是在白色的花上佈滿了藍色絲線一樣;至於香氣,是能慢慢將房間溢滿的濃香,比臘梅要明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連枝是外面傳來的花……什麼是外面?就是限制區,是普通市民一輩子都不會想去的地方。其實在文千千看來,連枝很可能是臘梅的變種,因為在限制區裡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或者和別的什麼植物雜交後產生的新時期植物。本來就人們對外面物種的抗拒感來,連枝本不該出現在城市裡,但是現在的無聊有錢人太多了,安全區裡面的東西已經不能滿足他們,所以漸漸他們開始嘗試在不過火的情況下,發掘限制區裡的有趣事物,連枝就是其中之一。透過檢查後,被評定為無害觀賞類植物,正式被移植到安全區內,成為觀賞類植物的新貴。“那是連枝,你喜歡連枝嗎?”青年見她一瞬不瞬地盯著那花,於是走過去輕輕用手指撫弄著其中一朵待放的藍色花朵。“……額,還好,我只是比較喜歡藍色而已。”聽她完話,青年突然收緊指尖,那朵花就落到了他掌心。文千千只覺得自己心裡一抽:哇,辣手摧花,那可是錢啊!現在她很缺錢,受不了這種刺激。青年一手捧著花,一手依舊在花上撥弄著,朝她走來,褂子邊緣軟軟垂在腳邊,露出其中的那隻鞋。看著那玉白浮動的手,兩手間又是藍色的花,文千千突然覺得有種妖豔的感覺從這一手一花中傳遞過來,逼得她晃晃不忍直視,但是又移不開視線。,她這是遇到妖孽了嗎?青年在她愣神的時候就已經走到跟前來了,他彎腰捻著那朵花的枝條向文千千伸手來。文千千好似知道了對方的意圖,她最對付不了豔麗的人了,更不要這花呆在他手裡還給這份豔麗增加了一抹豔色和香氣,她聞道了丁香和連枝混合在一起的氣味。受不了了!太逼人了這個!文千千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癢,想要逃走。但是對方靠得近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制住了她,讓她動彈不得,只能死死頂著,等對方將那花在自己鬢邊別好。他又用手撥弄好花,然後後退幾步端詳著:“既然喜歡,我就送一朵給你當見面禮吧,亨特的友。”他點點頭,笑了起來:“都好花能使人增色,果不其然,這朵花挺適合你……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文千千感覺剛剛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但是自己又不能在對方推開後立刻開始喘粗氣,感覺一點不和諧都會破壞對方帶來的這種花群緊簇的感覺,只能壓著自己慢慢調整呼吸。青年見她沒有回應,微微一笑:“是我失禮了,你可以叫我舍霧,我是這裡的代理人。”文千千覺得自己似乎好點了,她開口後又立刻感到後悔,自己的聲音未免也抖得太厲害,就像貓一樣細弱,完全沒有剛剛在門口大喊的氣勢,對方肯定又要嘲笑她了。但是文千千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你好,我叫文千千,是瓦爾的同事。”“同事……”舍霧用豆蔻般的指甲輕點自己的嘴唇,繼續笑著:“那這位同事,想喝點什麼嗎?”文千千絕對是腦抽了,才在對方問完這個問題後,不經大腦的就了:“橙汁。”完後她立刻就後悔了,只差用腦袋哐哐的撞桌子,連喬才剛過這裡不是喝橙汁的地方,她到底是腦子多有病才會像是硬要去刁難別人一樣,自己想要喝橙汁啊!但是舍霧沒有生氣,他連一點皺眉頭的細紋都沒有皺起,依舊笑著轉身對連喬:“和師傅,把我早上買的那袋橙子給榨了吧,調好喝點呈出來。”連喬點點頭,就到後面去了。啊,她居然害得別人要把買來給自己吃的橙子給榨了!她真是太過分了,弄到舍霧沒有橙子吃!“我可以叫你千千嗎?”吩咐完事情,舍霧就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唬得文千千下意識想後移,但是又生生剋制住自己這種失禮的行為,猛點頭。“千千,我有些事情想要……”“舍霧,你在欺負我的妹嗎?”哇,聽到這個聲音後,文千千感覺簡直就像是千年寒冰照入第一縷陽光一樣,差點淚流滿面,轉頭看去瓦爾基里不就手上拿著個大袋子,站在門口嗎?在瓦爾基里這邊看來,那表情就像是被丟掉的狗又等到主人一樣,他差點又要轉頭去偷笑了。不行,要繃住這種英偉的形象才行,叫千千自己一個人來應付舍霧還是太為難她了。“妹?我可沒有欺負她,你看我還折了連枝送給她呢,廚房那邊也在給她榨橙汁,那可是我從海對面剛空運回來的橙子,這樣也能叫欺負嗎?”舍霧撐著自己的臉蛋戲謔到。瓦爾基里將手裡的袋子隨便扔到門邊的沙發上,大步往這邊走來,一跨凳子就坐在了文千千的左邊,正好是舍霧的正對面:“這麼好的橙子,你也捨得?我猜猜,你肯定要收很多錢了。”“怎麼,你居然連請自己妹在這裡喝一杯橙汁的覺悟都沒有嗎?”瓦爾基里搖搖頭,這個人真是壞心眼,他看文千千一臉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的驚慌模樣,伸手放在對方頭頂上,摸了摸:“哦,這花真適合你,就這麼彆著吧?”這回文千千沒有躲開他的手,看上去乖得很,瓦爾基里暗想這舍霧也不全乾的壞事。舍霧滿面興味的觀察他倆,然後開口:“真是稀奇了,上次你來弄的貨不夠用嗎?居然隔了這麼短的時間又來了一次?”瓦爾基里呲牙笑道:“我想你肯定又把訊息傳遍大街巷了吧?這店這麼空,那些傢伙肯定回自己的店做準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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