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我很不理解,問到:【主人只是在和別人交流的時候顯得比較刻板,不近人情,但是她才十歲,還有機會糾正……沒有到必須躲著人過一輩子的程度。】
女主人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地向我丟擲了一個問題:【你還記得我說過的,小千曾經在奶奶那裡住過一段時間這件事嗎?】
【女主人,請不要……】
【我沒有岔開話題,那麼你知道為什麼我又不得不將她接回來住嗎?因為她奶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
【這很正常,你們過工作都很忙,根據社會調查,不少父母會將自己的孩子交……】
【小千的奶奶是因為她才去世的。】
真是嚇到我了,嚇得我連從資料庫裡掏出的資料都被自己不小心粉碎,不得不刪除掉:【你想說,我的主人年僅五歲就能殺人了嗎?那還真是重新整理了我對她的評分,這是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從壞的那邊考慮。】
【啊,我不介意你開開玩笑,畢竟這事情聽起來就很可笑,但是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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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愛的主人是個殺人犯,這是我從女主人嘴裡聽到的第二條具有衝擊性的話,不亞於第一條【請成為她的朋友家人和老師】。
【怎麼做到的,我很好奇,這種事除了嚴苛到堪稱奇蹟的情況下,不然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要怎麼殺人?】
【她並不是一擊致死,而是慢慢的,就像那些慢性毒一樣。】
【不要做比喻,詳細的說說情況。】
女主人常常嘆了一口氣,說:【那要從我生她那時候說起了。】
在她緩慢的敘述中,我明白了,主人這項才能既是自然界給予的禮物,也是詛咒。
我的主人,在生下來的時候,心臟並沒有在跳動。自然是殘酷又難以琢磨的,即使在醫學這麼發達的地方,人類也還是會和在野外生活的動物一樣,有機率生下死嬰,我的主人就是不幸的那一個。
人類和動物不一樣,一次基本只能生一胎,只有極少數能多胎。而且人類女性很難懷孕,一生可能只會成功一次,甚至一次都沒沒有。
所以我能想象,當主人被抱出來,不論怎麼拍打,搓揉,按壓都沒有哭聲時,躺在病床上女主人和最後抱住她的男主人到底是怎樣一種絕望的心情。
他們生得很晚,並且女主人是突發性的難產,所以他們不會再有別的機會了。
【我會難產這件事其實自己也有預感,可以說小千是在很不合適的時候懷上,又在很不好的環境裡生長,到出生。作為父母,我們都明白自己這是失職了。】
【可是沒有辦法,在懷孕之前,我們努力了很久很久,久到後來都已經認為家裡不會有孩子了。突然這樣一個,也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次機會擺在眼前,難道我會任由它溜走嗎?】
【當時我和小千的父親聚少離多,而我在一個半封閉的設施裡面做實驗……實驗原料具有放射性,而且是烈性的。作為科學家,我很清楚清楚的,在這種環境下懷上並且生下來的孩子很小几率會是正常的,而我在發現自己懷孕時,小千已經五個月大了。和別人不同,我基本不會孕吐,胚胎也偏小,發育緩慢……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孩子不正常,不能要。】
【如果能及時離開那個工廠,我的孩子或許還有救,但是那時候紐斯頓的政治局面很混亂,很不巧,那座設施的頂頭上司與我丈夫的上司是敵對狀態,所以我的請假申請被壓下來了。我甚至懷疑自己的體檢報告也被扣住了,所以才遲遲沒有接到自己已經懷孕的通知,還是透過明顯的反應自己推測的。他們沒有人性啊,用這麼噁心的手段打擊敵對勢力的員工,為了政治連孩子都不放過。】
【已經五個月了……小千在我的肚子裡已經開始有了一定的思維能力和感觀能力,流掉她的話,就等於我在殺自己的孩子,這我怎麼做得到呢?】
【所以我一直熬著辛苦的工作,等著自己的丈夫找到辦法過來一趟。】
主人父親那一派最終獲得了勝利,他能到妻子身邊的時候主人已經九個月了。
女主人不適宜再長途旅行,所以只能在附近找了個小鎮,租房子住,並且在醫生朋友的幫助下,自己改造了一個小產房出來。
足月了,但是主人依舊沒有要出生的意思,如果不是有心音,他們估計都以為這個嬰兒已經不行了。
在等待中女主人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男主人也是,他們不能做什麼,只能無奈的苦等,等著決定一切的那一天。
然後在十二個月,那個嚴冬,女主人總算開始宮縮了。
明明在生產的過程中,主人的各項指標都算正常,他們也隱隱燃起了一絲希望。可是當她完全離開母體的那一刻,突然劇烈抽搐了起來。